管衡心道不好,忙往后退去。
但连漾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去路。
她抬起那渗着血的眼帘。
“可我不同,是抱着必杀的决心与师兄作战。”
话落,她利索出剑,寒光刺空,径直穿透他的身躯。
管衡哽了下喉咙,眼底尽是不敢置信。
他可以忍受连漾与他置气,冲他发火,但万不能想象她会对他起了杀心。
这一剑要不了他的命,却将二人的情分斩得一干二净。
为何?
他哽咽一声,下意识想询问缘由,却只呕出一口血。
“漾……”
“师兄可否别再这般唤我?”
连漾面露厌嫌。
“我听着恶心。”
管衡忽觉置身冰窖。
腹上的伤再疼不过,却比不得心悸分毫。
他现在才敢认定,连漾这段时日来对他的疏远,并非因为一时的抵触、愤怒,而是出于不可逆的厌恶。
她在厌恶,甚至是憎恨他。
“漾漾……”
心痛过后,便是毫无止境的惧怕。
管衡攥着那剑,想留住什么。
“你不能……你不能这般……”
连漾毫不留情地抽出剑。
剑锋深深没入他的掌心,割出一线血。
“你能罔顾同门情谊,为何我不能?”
管衡疼得呼吸越发困难,他朝前一步,还想同连漾说话。
此时,先前与他交手的山羊胡修士从暗处走出。
他顺着胡子谑笑:“鹬蚌相争,老夫活到这岁数,竟然也能看见同门内讧。”
他本也打算使用瞬移符离开,是见管衡未走,才特意留了一步。
没想到竟能看到如此好戏。
那修士飞身朝那塔尖赶去,摆明了是要抢那玉如意。
见他有抢夺之意,一直静言不动的应观镜这才出手。
她直接使用灵术,将那山羊胡修士甩出尖塔。
那修士猝不及防,还未起身,就被几只冲上前的魔物死死咬住了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