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药房,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他这几天跟住在你这儿一样。”
连漾心觉愧疚。
他那日光是起身,膝盖都疼得忍受不住,这回必然伤得更重。
她问:“他的伤可好些了?”
闻辞与她相熟,自然清楚她在想什么。
他犹豫片刻,才说:“你总归要见到他,这事我也不好瞒你。他应是用灵术强行行走的,膝盖受了重伤,到现在还不见好。”
顿了顿,他又补道:“以前我也见过他几面,总觉得这人傲得很,又整日阴沉沉的没个笑脸。没想到他这么重义气,也是我看错人了,赶明儿我请他吃酒,向他赔个礼。”
听他提起吃酒,连漾问道:“那述戈呢?你可看见过他?”
“述戈?”闻辞迟疑片刻,“就是述星的哥哥?”
连漾点头。
“没见过。”闻辞摇头,“这几日算是乱成一锅粥了,也就药堂清净。八方盟派人去魔窟,可倒好,魔窟里的魔全不见了——我估摸着他们是跑了。”
听他说没见过述戈,连漾倒不奇怪。
也是。
要是他会来这儿,那才算不正常呢。
闻辞正欲说话,先前那小仆忽又折了回来,步履匆匆。
见人着急忙慌的,他问:“怎的了?”
“少爷,万剑宗那位仙长又来了。”
闻辞面露不悦:“他要找他那兔子,我已派出人帮他去找了,不领情也罢,难不成还能让他一间房一间房挨着找?”
小仆面露难色,道:“回少爷,那位仙长似也正有此意。”
连漾好奇:“在说谁啊?”
闻辞:“说不定你还认识,是你们万剑宗的人。”
连漾正想问是谁,但话还没脱口,她陡然想起什么。
等等!
兔子?
她掀起被角,四处摸索着自己的玉简。
也是摸着玉简的同时,闻辞又道:“他叫郁凛,是那位太遥仙君的弟子。”
话落,连漾的目光也恰巧落于玉简。
透蓝的玉简上,正不断浮现出文字。
这些讯息,也都来自同一人。
恰时,门外忽响起了轻唤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刚好在他们这间房外停下,随即便有人敲门。
敲门声不轻不重,最后一声落下时,门外那人道:“叨扰了。”
门未落锁,须臾,那人竟直接推门而入。
听见响动,闻辞倏地起身,拦在床前。
他忍住不快,道:“郁仙长有何要事,需直接往房里闯?”
郁凛将手拢于袖间,面上一派闲适懒散,语气却锐利。
“自然是寻我那小宠。”
闻辞耐心道:“我已派人去帮仙长找兔子了,仙长只需耐心等候,断不会懈怠。再者,那兔子如何乱跑,也不会跑这药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