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方才受威压震慑,管衡倒还能反抗,可现在他被抽干力气,竟是半步都挪动不了。
恰时,剑尖已刺破衣衫。
但就在剑身没入心口之际,忽被一玄黑剑刃轻松挑开。
管衡僵怔,倏地抬眸。
身前,连漾以剑脊相击,那柄凶剑便剑身一颤,再度封回剑架。
她道:“我已说了,是被封印的凶剑出现异样。”
管衡却仍盯着她,心有错愕。
“你……”他顿了片刻,才不敢置信道,“你结丹了?”
连漾收剑,没有说话,算作默认。
管衡追问:“何时?”
“此事与大师兄无关。”连漾扫了眼他身上的伤,“大师兄与其在这儿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倒不如先去药堂。”
管衡只觉随时都会昏厥,但他强撑着道:“你随我一起离开。”
“我还要查看其他地方,确保塔内安全。”连漾提醒,“大师兄当分得清轻重缓急才是。”
管衡犹疑再三,终道:“若有异样,可随时传讯与我。”
说罢,他便抱着受伤的右臂离开了。
确定他走后,连漾才回过身。
“总算走了。”她叹了口气,“好像每次遇见他都没好事。”
扶鹤鲜少见她露出如此垂丧疲惫的一面。
他不由问道:“既然厌恶,方才为何不杀。”
连漾抓了抓头发。
她总不可能告诉他,他们所在的世界是一册话本吧。
“这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而且我也想好好修炼,到时候与他比试一场,决出高低。”
扶鹤道:“你无须委曲求全。”
“放心,而且我也没吃亏,你瞧见他脸上那印子了吗?”连漾抬手一晃,“是我打的。”
她刚晃两下,就被扶鹤捉住了手。
他注视着她肿红的掌心,冷声道:“受伤了。”
说着,他的眼神也越发冷淡,甚而有了两分悔意——方才便不该让那人离开。
“伤?这哪儿能算伤啊。”连漾好笑道,“就是太用劲,打红了而已。”
“肿了。”
扶鹤的眼底沉进怜意。
他将指尖搭在她掌心发肿的部分,渐有银芒将其包裹。眨眼间,那片青肿就恢复原样。
饶是之前见过他疗伤,连漾也还是不免惊讶。
她使劲儿揉着掌心,竟真不疼了。
“扶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