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郁凛瞬间归于冷静。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连漾的灵息只是消失了,而未破碎。
自那后,他和述戈便分了两路找人。
但从昨天下午起,他渐渐地难以控制妖性。起先只是压不下尾巴与耳朵,到了晚上,便连人形都难以维持。
这感觉与在长生楼时完全不同。
在长生楼,他是受媚珠影响,只是心绪有所起伏,又压制不住妖形而已。
可这回,他却完全难以自控。
当化成那小狐时,他连人的意识都丧失了,全靠本能行动。
正是依着那本能,他找到了连漾。
也亲眼看见她与旁人站在一起,与那人亲近,唤他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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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现在,他清楚感觉到自己渐渐在被陌生的情。潮吞没。
烦躁、亢奋、不安……种种复杂心绪被揉成一团,激出入骨的痒。
他急切地想要填平这深不见底的欲。壑,唯有与她亲近时,那痒意才会稍作缓解。
见郁凛没应声,且咬得更起劲,甚而将耳尖咬开一阵烫红,连漾再忍受不住。
她一时将他的怒意忘得干净,屈膝往前狠狠一撞——
可她没撞着他,反倒叫郁凛捉住了右膝。
他紧握着她的膝,不再执着于那耳尖,而是往后退了些,垂眸看着她。
“师妹。”他低声道,“师妹宁愿这般,也要将那人藏住?”
连漾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咽在了嗓子眼儿里,转而轻哼出声。
她垂下眼睫。
那握在膝上的手轻抚着,拂过一线灼烫,最后托在腿后。
如此,郁凛便与她靠得更近。
“师妹有意护住那人也无妨。”
一双兽瞳里烧着稠重的欲念,郁凛的意识也逐渐被本能替代。
“只是不知师妹能护他多久。”
说罢,他俯身而下,吻住了她。
那热气来势汹汹,直往心肺里钻,连漾吞咽不及,不多时,眼前就蓄起一层薄薄的水帘。
这吻不算难受,反而令她觉得舒服,她稍抬起脑袋,想抱住他。
可不仅没法伸手,厮磨间,手还不时撞在桌上,细绳的磨动也勒得疼。
不过片刻,就将那白皙的腕磨出了红痕。
“师兄……呃嗯……”连漾断断续续道,“手……”
郁凛稍推开些,落在颊上的吻分外怜惜。
“手疼?”他问。
连漾抬起水红的眸,点了点头。
郁凛便将手搭在那绳子上,一抹,那紧束的绳子就轻松解开。
双手得到解脱,连漾下意识甩了下腕。
她以为他松了绳子,便是消气的信号——就和在第五峰时一样。
可还未等她松口气,郁凛忽抱住她,迫她转过了身。
不知何时,他竟往那桌上铺了条绒毯,以不至于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