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次来……只是为了提醒此事。”
“既然没其他事,那我就继续忙了,还有些符要画。”
“师妹在画什么符?”管衡下意识道,“若有需要,师兄可以帮你。”
连漾拒绝道:“不用,就是随便画画。”
管衡还想与她再多说两句,但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只能作罢。
“那师妹,我先走了。”
等他离开后,连漾将门一合,又在门边布下结界,以防再有人打扰。
做完这些,她才转过身。
刚一转身,她便对上了扶鹤的视线。
那目光有如山巅冷雾缓缓沁入,压得人无处遁形。
连漾呼吸一滞,问:“怎么了?”
扶鹤声音平淡:“漾漾说过讨厌他,又为何还与他来往。”
从管衡出现开始,他就记起了那条缘线。
缘线殷红深厚如血,尽显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可能。
连漾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他会先问挑剑的事。
“你说管衡?”她朝桌边走去,“他是我大师兄,免不了要有所来往。”
不想,往常冷静自持的扶鹤,竟显出微弱的灼躁。
就连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划过一丝不快。
“因为是师兄,所以可以那般亲昵唤你。”
听见这话,连漾愣怔。
她侧眸望向扶鹤,心生些许困惑。
尚不论他的语气,就连这些话也不像是他会说的。
她稍一拧眉,问:“这与他如何唤我有什么关系?”
“漾漾。”扶鹤的声音更为冷淡,“师兄妹与剑契,哪一样的羁绊更为深厚?”
“这两样有什么好比的。”连漾再不瞧他,转而去看那些符,“就算是师兄妹,也有亲有疏。便是剑契,也有深有浅。”
扶鹤亦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他垂了睫,将眼底的情绪掩得干净。
可即便有意遮掩,他也压不住那份灼躁。
“他与你相识了很久?”
连漾专心画符,答得敷衍:“差不多罢,在同门里已算久了。大概……四五年?”
四五年……
这回答并未让扶鹤心安。
四五年于他而言,不过眨眼之间。可如今,他却分外妒恨于这短短几年。
不知何时,他已走到了她身边。
“此符画得很好。”
扶鹤垂手压在那些符纸上,止住她的动作。
他的声音不见起伏,仿佛并未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