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原。”老家主打断他,意有所指道,“刀戈无情,既然是刀客,就不应有丝毫软弱。”
掩于袖底的手暗自攥紧,胥衍勉强道:“是。”
“还有那些分家子弟,似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老家主瞥向镜中昏迷不醒的胥晋他们,“身为胥家人,却这般无能,皆是无用之物。”
“爷爷。”
“无需救。”老家主转身,朝胥宅走去,“派人去将刀拿出来,无用之物,弃了便是。”
“……是。”胥衍低声应道。
他静立在原地,直等老家主走远,才缓转过身。
“派人进剑冢。”
他盯着那面铜镜,语气温和,态度却强硬。
“救人。”
那侍卫一怔,倏地抬眸。
“大少爷,家主的意思是——”
“救人。”胥衍又重复一遍,“且先救人,再顾刀。”
“可……”
“如今我已吩咐不动了么?”胥衍看向他,神情淡淡,“我等手中刀是为护人,而非由着陈规陋矩杀人。”
“大少爷。”那侍卫却不动,“老家主有言在先,不救。”
胥衍攥紧了拳,被深深的无力感打得神情凝怔。
“胥家也不过浮名。”他抽出刀刃,语气渐冷,“便真要为了这虚名,害人不成?”
见他拔刀,那侍卫这才跪伏在地,拱手道:“属下领命。”
-
连漾赶到崖边时,胥家已派了批侍卫进剑冢救人。
她担心胥玉游的伤情,索性不再寻剑,而是随他们一道出了剑冢。
又在药间陪了胥玉游一夜,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她和述戈原本定在后天出发,但经此一事,去琉光崖的计划就又推迟了两天。
连漾倦坐在桌边,取出了储物囊。
她本打算看看那娃娃,可手刚伸进储物囊,就碰见了另一样冷冰冰的东西。
连漾手一顿,顺势将那物件捞出。
竟是她在剑冢里用的那把断刃。
“怎么在这儿?”她望着那柄断刃,心中不解,“奇怪了,我明明丢了啊。”
不光如此,和她使用时相比,这断剑的外形也大有变化。
像是被丢进火里融过一般,缺了个大口子。
连漾将那断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觉古怪,索性将剑丢在一旁,拿诀法封住了。
等封住断剑,她才又拿出娃娃。
而她刚拿出来,那娃娃身上就泛起了淡淡的白光。
须臾,扶鹤便出现在了眼前。
连漾:……
他果然是碰那枚骰子了。
“扶鹤。”她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她和那剑魔的话,便试探道,“你怎么会变成娃娃?”
“不知。”许久未变成人,扶鹤尚还觉得身形有些僵硬,“许是那枚骰子所致。”
“我就知道。”连漾仰头看他,“那骰子是我淘来的小玩意儿,要是掷出骰子,就有可能变成任何模样。你现下又没法使用灵力,所以才会受骰子影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