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若……”
郁凛已在昏厥边缘,连笑都难以维持。他被细雨眯得睁不开眼,只能竭力望着那朦胧的影子。
“若往后不再这般……往后……不再这般呢?”
连漾眉头未展。
“如师兄坦诚,自会有坦诚的方式应你。”
说完,恰有一片瓣刃落下,将那截袍角轻松割断。
她转身离开了洞府,片刻停顿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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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出好一截,连漾才想起什么。
她侧身一瞧——
身后,扶鹤与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默不作声地跟着她。
见她停下,他亦顿住。
还没走么?
连漾忽记起,方才他将她揪下桌子时,她正和郁凛接吻。
定是被看见了。
她将伞柄往肩上一压,心里尚还因郁凛躁得很,索性直言。
“你方才看见了吗?若你介意,以后我会尽量保持距离,不会再和你亲——”
“看见何物?”
扶鹤忽打断她。
他望着她,眉眼间的情绪比落下的雨点子还冷。
“我并未看见什么。”
没看见吗?
连漾懵了。
“那你为何不回去?”她眸光一抬,落在他那被雨水洇透的肩上,“我这里也没什么麻烦了。”
扶鹤静立不动,仿佛融在那片雨中。
“等离开此处便走。”
连漾细思一阵,招手道:“那你过来,免得淋雨。”
扶鹤往前数步,停在她身旁。
连漾朝他身上丢了个诀法,待弄干那些水,便将伞一斜,挡在两人头上。
“扶鹤。”她低垂着头,问,“你知道罪宫在哪儿吗?”
扶鹤拿过伞,低声应道:“十二界山,主掌刑狱。若风令卫在暗,罪宫兵卫便在明。”
“这样么……”连漾忽踢了下地面的浅水洼,挑起四溅的水点,“那要是被关进罪宫,可还有离开的可能?”
扶鹤侧过眸,望向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