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催生出逃命的念头,她却已腿脚发软到动弹不得。
巨影覆下,她的手足麻到毫无知觉,不由得松开了手中的刀。
可那刀并未掉落。
尖牙扣下的瞬间,她被人使劲儿一拽。
踉跄几步后,她在另一处木桩上勉强站定。
那刀也被稳妥塞在了她怀里。
常潞尚未从临死的骇惧中回神。
她惊恐地大喘着气,连脸上的神经都似在抽搐。
有那么几瞬,除了剧烈的心跳外,她什么也听不见。眼前的景象也覆上重影,模糊不清。
等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她的视线才迟迟恢复清晰,也终于瞧清是谁救了她。
身前,祝翘一手攥着匕首,死死戳在恶兽的浊黄瞳仁里,另一手则抵着它的头。
倒刺似的尖牙扣碎了她肩上的法镜,指粗的洞口,却没流血。
常潞脸色煞白,汗一层层地冒,声音抖得厉害:“你……为何……”
虽分了队,可她们到底是对手。
她为何会救她?
场下,闻辞看得提心吊胆。
他来回打着转,焦灼道:“怎么办,连漾,要不别比了?”
连漾睨着应观镜,亦神情紧凝。
但她竭力压着恼意,安抚他:“比试还没结束,先别急。”
“我能不急吗?你看她被咬成什么样了。”闻辞咬牙,“那应观镜太过无耻!就不能赢得光亮些?!”
连漾目不转睛地盯着祝翘,心如擂鼓。
犹豫许久,她攥紧了手说:“再等等,若再有意外,就不比了。”
而场上,祝翘已松开匕首,单手画符。
与迟缓的言行不同,她画符极快。须臾,就已将符箓贴至恶兽额上。
顿有火焰烧起,顷刻间便吞噬了那恶兽。
祝翘这才看向常潞。
“漾漾说你的刀,还有用。”
她面无表情,语气也平淡。
“拿稳,别再掉了。”
话落,她忽听见声冷嗤。
祝翘转身。
应观镜手中持剑,冷冷望着她的肩上的血口。
“你用了什么诀法?还是……本身就是不流血的怪物?”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