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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苏淮见男人撕扯着母亲的衣服，拼命跑过去咬男人粗壮的小腿。男人狠狠将他踹飞几尺远。他哭喊着看母亲在男人身下悲痛欲绝地哭泣着，一次又一次地上前去打男人，又一次又一次地被男人踹飞。

良久……男人拂袖而去，留下蓬头垢面，神情恍惚的母亲，和伤痕累累的小苏淮。

苏淮心疼地看着花容失色的母亲问道：&ldo;娘，你疼吗？&rdo;

母亲发呆了许久，抬起头，含着绝望的泪水对他说道：&ldo;淮儿，去找你爹，我有话想对他说……&rdo;

苏淮只道母亲是想请父亲帮忙出气，便飞一般跑到门口去等父亲。许久，父亲的马车才停在门口。

苏陈风下了车，朝门童问道：&ldo;刚刚在路上听说，丞相大人来了？&rdo;

门童行礼道：&ldo;是啊，丞相大人来过又走了。&rdo;

苏陈风颔首，转而瞥见小小的苏淮，一把将他抱起：&ldo;淮儿，是不是想为父了？身上怎么这么脏，出去打架了？&rdo;

苏淮拼命摇摇头：&ldo;爹，有人欺负我娘！替我娘报仇！&rdo;

苏陈风笑着问道：&ldo;哦？该不会是你这小坏蛋欺负的吧？&rdo;

苏淮摇摇头，&ldo;不是不是，是那个什么丞相大人！&rdo;

苏陈风面上一怔，加快了脚步。

苏淮永远忘不了他被父亲抱着踏进殿门那一刻。那一刻，母亲正羸弱地倒在血泊之中，身边放着一把利刃。

苏陈风放下苏淮，飞一般蹲下身子，抱起玉软花柔的母亲，小小的苏淮，只觉得母亲流了好多好多血，他好怕母亲生病，便不住地哭泣着。

母亲看着苏陈风，拼尽最后一口气，流着泪说道：&ldo;老爷，我，我……的身子，不……不干净了，来世……来世再嫁你……&rdo;说着，母亲抬起纤细的手指，看向苏淮：&ldo;淮儿……&rdo;

&ldo;娘，你怎么了？&rdo;苏淮疯狂地哭着，此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昏暗了。

其实他还想问问，那个坏丞相为什么要欺负母亲，母亲还疼不疼，可接下来，母亲便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那一年他还小，他还不懂什么是死。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好难过好难过，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ldo;淮儿，&rdo;苏陈风淡淡地唤着他的乳名，把他的思绪从年幼时拉了回来。

看看眼前的画像，他晃了晃神，&ldo;父亲。&rdo;

苏陈风摇头道：&ldo;如今你也大了，有些话，也该告诉你了。&rdo;说着，苏陈风又合起画卷，指指案前的椅子，示意苏淮坐下。

待苏淮坐定了，苏陈风又说道：&ldo;淮儿，为父知道，你一定觉得为父没用。&rdo;他动了动喉结，接着说道：&ldo;你知道为父为何从尚书令一职，一落千丈，做了区区知府么？你母亲死后，我曾上疏弹劾钟离洪远，却被他反咬一口，被降了官职。当时，朝中能与他有威胁的，也就是为父了。钟离洪远为折辱我，特意找了我不在府上的时间，羞辱你的母亲，有意激怒我，又故意借我弹劾他之事，反咬一口。&rdo;

说道这儿，苏陈风动了动喉结，眼神中布满恨意，&ldo;为父并非懦弱之人，此等深仇大恨，怎能不报？只是他权倾朝野，为父只能养精蓄锐，一直笼络孟都高官，企图一朝铲除钟离家的势力，也一直督促你努力读书，希望你有一天能飞黄腾达，为母亲报仇。可为父……为父一直未能达成所愿。淮儿，你怪为父，为父也可以理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