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铃不情不愿蹲下身去,心想,你最好有什么——
修长的指尖缓缓穿过她的发丝,以手作梳,轻轻撸到尾端。
阿铃倒吸口凉气,从脊骨到脖颈,一寸寸凝固,又被那指尖的冰凉刺激的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软了。
“噗——”
一对雪白的猫耳朵蓦然出现在头顶,淡淡的粉红色隐藏在绒毛之间,从耳尖一路到耳朵根,刹那染上了抹通透纯净的朱砂色。
因为最近猫耳朵总是出现,阿铃已经不盘头发了,披散的发丝更像绸缎一样顺滑,手感好极了。
黑雾缓缓散开。
垂头的阿铃没有注意到,那些从她头发上‘梳’下来的黑雾,并没有散在空气中,反而附着在那只雪白的手上……
好像融入了他的皮肤中……进入了他的身体……
更像是,与他本来就是一体。
“你,你干嘛?”
阿铃的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半张脸都埋在轮椅的扶手下面,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猫眼。
怀鸦缓缓说了什么,阿铃看他口型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听不见。
贴着脑瓜的猫耳朵又颤巍巍得立起来,耳尖时不时抖动的绒毛带着那抹嫣红在空气中颤抖,直扫到人心尖上。
“我刚刚没听见……”
“我说,若要苍小姐自己来梳,只怕它是不肯下来。”
阿铃其实听得囫囵吞枣的,脑子理解了,心有点不听使唤,砰砰砰跳到脱轨。
她胡乱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阿铃神情还呆呆的,缓慢歪头。
“……啊?”
啧。
怀鸦抿着唇,还落在空中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一‘人’一猫凝视着对方,足足有半分钟,怀鸦才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重新梳了下她的头发。
只是这次,若有若无的,他的手背总是会碰到阿铃的耳朵。
缓缓回过神来的阿铃也默认了怀鸦为她梳头撸黑雾的事……
只不过耳朵总是被碰到,一开始还以为是意外呢,次数多了也发现不对劲了。
她心中做了番激烈的天人交战,一脸难为情、纠结不已,但最终还是眼一闭、心一横——
在怀鸦收回手时,阿铃也跟着抬头,顺势蹭了蹭他手心!
她掷地有声道,“就这一次哦怀鸦!”
怀鸦少有的愣住,摩挲着手心那一闪而逝的、毛绒绒的触感。
“什么?”
“可以……让你……摸下我的耳朵!”
阿铃睁眼,眸光中满是‘视死如归’,“给你摸会儿,就这一次!”
说着,她翻身坐在地毯上,干脆把脑袋架上轮椅扶手,一副‘已躺平,认君抚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