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尚可。”韶言答,“哭是哭了一阵,我好言劝了半天,现在肯吃一点东西了。”
“没寻死觅活?”
“……不至于。”韶言沉默了一瞬,“还没到那个地步。”
“你倒是巧舌如簧能说会道。”也不知道元英是不是真在夸他,“他们兄弟两个居然都被你劝住。”
“宗主谬赞。”韶言谦虚道:“不过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讲究一个对症下药。”
元英冷哼一声:“你还怪会玩弄人心。”
元英问完了话,韶言理应退下。然而少年人却没有动作,只站在那里,面上似有犹疑。
“你还有什么事?”
“韶言敢问宗主,要如何处置卫臹?”
“……”元英抬眼,“这是你该问的吗?”
“宗主恕罪。”韶言立刻低头。
“你做好分内之事就是。”元英说,“对了,你平时若有空,记得教元竹读书写字。”
“我吗……”
“怎么,你不愿意?”
“按理来说,不是请夫子更好吗?”
“你懂的可能没夫子多,但元竹那个脑子,请谁来教也耽误不了他!你来教,他还能愿意学多学一点。对了——”
元英忽地想起了些什么:“再有几日,便是你的十七岁生辰了吧。”
韶言一愣,最近事情太多,他自己都快给忘了。
“是。”
元英点了点头,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的确应该好好庆贺一下
。”
“啊……?”
“家宴而已。”
家宴……家宴?
不是,韶言心情复杂,我是姓韶吧?
元英没理会韶言心里想什么,又说道:“你想见你二叔吗?”
韶言睁大眼睛:“可以吗?”
“十四年了,让你见一见也无妨。”元英坐下来说话,“我仔细想了想,你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卫臹都能劝下来,那劝下你二叔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二叔……怎么了?”韶言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最近又犯病了。”元英漫不经心地说。
他二人正说着话,韶言忽然听见极有韵律和节奏的鼓声。
韶言神色微变,他听到了:
『天啊,地啊,四海八荒,
带着你的怒火降至远方,
风啊,雨啊,香火缭绕,
你若显灵切记要让游子回到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