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只是——”
“夫妻本为一体,这凤凰台既是他的也是我的。他能进,我为什么不能?”
宗主夫人的威严,不是一个醉鬼和一个疯子比得上的。
护卫沉默不语,最终放她进去。
那故人被锁在高台,楼晴丝往上去时,险些被宽袍大袖绊倒。
“凤凰台乃禁地,请夫人止步。”故人说。
她没有理会,推开门,便见到跪坐于地的韶二。
另一个韶二,是韶菱而非韶言。
“元夫人,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孤男,你是有夫之妇,不该共处一室。”他说,“瓜田李下,元宗主若是问起,可解释不清啊。”
“你不愿见我?”
“你不该来。”
“我不该来?”楼晴丝凄然一笑,把木鱼丢给他,“那你为何还要让竹儿把此物带给我?”
那木鱼砸在地上,发出闷沉的响声。
韶菱叹息一声:“我只想告诉你,你若当真是走投无路,可以来找我。但……”
“我不希望你真到了那个地步。”
“二哥!”楼晴丝说着便要跪下。
“这使不得!”韶菱慌忙要去搀扶,然而铁链锁着他,拽得他的四肢生疼。
“你身份尊贵,这声『二哥』我担待不起。”
“我本就应该唤您一声『二哥』”楼氏面露痛苦之色,“我本来是要聘给俊成的,我不该做这个元氏夫人的!”
“二十年了。”她跪地痛哭,“二哥哥,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我不知道。”
他说,“我只看到你享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韶菱,或者说是韶俊平,他神色淡淡,半闭着眼睛不愿看楼晴丝一眼。
楼晴丝冲上前,抓住他的衣袖。
“你怨我?你怨我对吗?你怨我是红颜祸水,害得俊成浪迹天涯,又害得你十四年被拘于一室!”
“我不怨你。”韶俊平抽回袖子,“你没有做错什么。俊成浪迹天涯是因为元英,至于我落得今天的境地,那是我自己选的,与你何干呢?”
他道:“你不必自责,这里面最无辜的就是你。”
“那二哥你为何不肯多看我一眼!”楼晴丝不信。
“我怎么忍心看你?”韶俊平说,“你只是外面看着还像个世家夫人,里面都已经被蛀空了。我只看了你一眼,就知道你已是笼中困兽入地无门了。”
楼晴丝不再多言,抱着韶俊平开始痛哭。
她这二十年里从没有哪天像今日这般哭得如此情难自制,这一哭仿佛是把压了二十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韶俊平一直沉默,沉默地看着她哭。
等她哭够了,韶俊平才开口:
“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带了,带了……”
楼晴丝还抽噎着,把那个纸包拿了出来。
“你还需要我怎么做?”
“你回去安静等着便是。”韶俊平说,“元英若问起你为何擅闯凤凰台,你就说你来这儿是为了与故人叙旧,他不会多为难你。”
“继续好好做你的元夫人。”
楼晴
丝擦干眼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