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去了张老板给他办的读书会,他那副小人嘴脸彻底暴露。”
晓天公想到这依旧很生气,“南斋先生的独到之处便是他对女子心情的珍视,他笔下的女子脉脉含情的有之,潇洒放肆的有之,一心事业的有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私下约会书迷,收受她们的钱财呢?”
林与闻点头,他突然明白柳之涵那句知己是什么意思了,这晓天公确实很了解她的书,也了解她这个人。
“我开始跟踪他,发现他每个月都会寄信给一户柳姓人家,那家家庭困顿,女主人生病,和南斋先生给我说的情况差不多。”
“我不消怎么动脑子,就知道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找人冒充自己的笔名写作已是常事,但是我最好的朋友遇到这种事情我实在不能容忍。”
“更何况,我也不能容忍我自己被这样的人欺骗,”
晓天公说得十分坦荡,和他的文风一样,“一切都很顺利,尤其是县主与他决裂,把之前的下人都撤走之后,更是让我连个人证都不再有,就像是老天在帮我一样。”
“确实。”
林与闻承认。
“但是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
晓天公抿了下嘴唇,“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想,我很想亲口告诉给他我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也是因为我这人确实有些藏不住事吧。”
“岂止藏不住事,你竟然把这一切还写在了话本里。”
林与闻想到这个事情就觉得可笑,他要是能早看到这个话本哪还用花这么多心力查案啊。
更离谱的是那个沈宏博,他不是早就看过这个晓天公的话本吗,竟然半点都没和这个案子联系到一起吗?
晓天公摇头,“其实我也是想看读者反馈,再完善我的计划。”
林与闻哑然,不得不承认,“你是真的很喜欢写话本这件事啊。”
“是,”
晓天公笑了一下,“我想南斋先生他也是。”
林与闻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给晓天公,“南斋先生,他其实不是个男人你知道吗?”
“嗯?”
林与闻顿觉这话有些歧义,改口,“南斋先生本人是个女子,叫做柳之涵。”
晓天公眨了眨眼,“可是那天我见他……”
“你能男扮女装,人家还不能女扮男装啊?”
陈嵩翻了个白眼。
晓天公的表情有点迷茫,似在回忆着之前与柳之涵见面的细节。
林与闻站起来,“如果你没有做出这档事,本官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不止是知己。”
晓天公从开始计划到杀掉邓原康为止,始终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甚至为了自己这个几乎骗到县官的大局感到隐隐的骄傲,但从林与闻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坠入了深渊里。
……
“大人,您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嵩问林与闻。
林与闻一边嗦着黑子给他端来的冷面,一边回陈嵩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