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这晓天公和柳之涵能……”
陈嵩把两个拇指对在一起,摁了摁,“能走到这步?”
“很有可能啊。”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邓原康只会在那些寄给南斋先生的信表达一些暧昧情愫的时候才会选择自己去回信吧?”
陈嵩眨了下眼睛,“也就是说,晓天公一早就对南斋先生有意思了?”
“嗯,可能他自己都没看出来,”
林与闻撇了撇嘴。
“而且,我觉得柳之涵对他一定也有些别的意思,你要知道,他们俩虽然没见过面,但其实已经算是共过患难了。”
陈嵩莫名有种怅然感,“他俩面都没见过,连对方的名字长相都不知道就有这么深刻的感情了,那真相处起来,一定也,”
他幽怨地看林与闻,“大人,我就说不查的好吧。”
林与闻恨不得用筷子敲他,“那能一样吗!”
陈嵩叹了一声,“我看我就做不了官,下不了狠心。”
“这律法啊,从古至今,无非六个字,天理、国法、人情,”
林与闻感叹,“天理、国法,不是写在庙里就是写在纸上,独独这个人情是记在人们心里的,不止你有,本官也有。”
陈嵩不明所以地看着林与闻,林与闻瞪他一眼,“本官已经给刑部上书了,希望朝廷能考虑此案情节轻判,而且宜山县主也陪本官一起上了书,细说了这个邓原康诈骗女子贞洁和钱财的事情,”
他叹口气,“所以这晓天公应当是判不了死罪的。”
“大人……”
“别拿这种肉麻的眼神看着本官,”
林与闻推开陈嵩的脸,“但是一个流放是少不了的,不过他这样的人,流放这种经历没准还会被他当成素材,写成新的话本呢。”
“大人您这话说的,”
陈嵩哈禁不住笑,“但这些个写话本的也够疯魔的,谁会把自己的作案过程写出来等着让人抓呢。”
林与闻摇摇头,依然觉得此事荒唐,“啊,冷面有点吃腻了,不过膳夫说他提前冰了许多泡菜汤,所以你明天把袁宇他们都叫来,大家一起把剩下的都吃完了吧。”
“知道了大人,明天一早就去。”
陈嵩正要起身,却看见柳之涵走进了衙门,她朝林与闻行礼,“大人,我想见见他。”
林与闻眨了眨眼,“曲晓同?”
“是晓天公。”
柳之涵还不知道晓天公的本名。
林与闻摇摇头,笑了下,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