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跟他面对面坐着,感觉比刚才好了一点,但还是有些别扭。
她臀部又稍微往前送了送,两条腿抬起来搁在他大腿上。
终于找着个最舒服的姿势,她整个人放松下来,满头满脑都扎进他怀里,甜甜的道:“看到了吗,就这样抱。”
犹如置身修罗场的宣睿双手死死攥住缰绳,咬紧了牙关。
初冬酷寒的晚上,他额上却不断有汗珠滴落。
许是感觉缰绳勒住脖子的力道加重,马儿突然撒欢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力道带有种激烈的节奏感。
宣睿闭了闭眼,手伸入大氅搂住那一截纤腰。
李幼卿之前被额上坚硬的玛瑙石撞到,后来便记挂上了,偏着头一个劲的用手去扯,固执得非要将这套头饰扯下来不可。
“不要这额饰了,刚才撞得我疼死了。”她边扯边埋怨,抬眼见男人正襟危坐着,一脸无辜道:“将军怎么傻看着,不帮帮我么。”
宣睿竟耐着性子,力道轻缓的帮她把两侧乌发上的珍珠扣解开,继而摘掉那副头面。
见她终于放松下来,更加肆无忌惮用前额去蹭自己,喉结动了动:“可以了么?”
虽然他没说一句多余的话,但李幼卿直觉他此时的气息有些可怕,默默缩了回去,不敢再造次。
宣睿压着火气,直接扔了头饰。
见她目光还流连在那堆东西上,五指插入她发缝中,沉声道:“那不是最好的宝石。”
李幼卿似懂非懂,只略有些遗憾说了句:“是啊,不过是一时新鲜。”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宣睿心里一沉,掬着他发丝的手不自觉用力。
“啊——”她不由痛呼出声,抬头鼓着腮帮子瞪向他,神情有些委屈的道:“怎么还生气呢,大不了,我照你说的做就是。”
反正回到京都后,他再也管不到自己。
“你要怎么做。”他抬起下巴,神情有些恶劣的睨着她前襟那抹嫣红。
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她提出来,自己是会负责的。
此时此刻,她身上披着自己的大氅,整个身子都被他拥在怀里,身上最隐秘的地方被他触碰过……就在昨夜,她还像一株柔软的藤蔓一般缠磨着他,求着他不要走。
他们这样,与恋人又有何不同。
但接着她说出来的话,便如一盆冰冷的水彻底将他的热情浇熄。
“等蛊毒解了就回家寻个正经人家嫁了,彻底忘记这段过去,绝对不给将军添麻烦。”李幼卿语焉乖巧,甚至连自己都被感动了。
这下,他总该满意了吧。
“x寻个正经人家嫁了?”宣睿语调里透出几分狠意,俯身往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嗫嚅道:“若是那些正经人家里知道你被本将军这样抱过呢。”
“你——”李幼卿正要回嘴,左肩传来的刺痛感令她微微失神。
忽然就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上半身往后仰去,恰看见他遒劲的后颈曲线,整个血脉喷张。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要发起进攻。
李幼卿缩了缩脖子,莫名有些怕了,道:“将军,你做什么——”
他抬起头,眸子里一片残光凶影,俯身逼视着她:“回答我。”
回,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