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菡这话越说,越令芷蘅心里寒战。
芷蘅道:&ldo;难得妹妹用心了。&rdo;
她们姐妹俩的相对,虚假的亲切更显得疏离。
芷菡美好的笑容一动,道:&ldo;那么,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了,只是看姐姐今日气色不太好,姐姐,可要多多调养好身子才是,当今陛下正值壮年,姐姐身子孱弱,可是怕有苦头呢,是不是?&rdo;
芷蘅心一颤,杨芷菡的笑意便更加深刻:&ldo;姐姐保重,可万不要过不了几日,便要妹妹去芙安宫请安了。&rdo;
说完,恭恭敬敬的一低身:&ldo;妹妹告退了。&rdo;
她的笑,在唇角凝结,目光在一片细烟中无比清晰的刺痛芷蘅的心。
&ldo;妹妹!&rdo;芷蘅强抑心中悲辱,缓声道,&ldo;妹妹也要保重,可万不要过不了几日,便要做姐姐到翠衣宫看你。&rdo;
芷菡心一震,却依然端持着笑说:&ldo;多谢姐姐关心了。&rdo;
杨芷菡身影消失在静默的雪色里,茫茫白雪,迷蒙了双眼,芷蘅怔怔望着杨芷菡消失在风雪中。
梅园女子
风雪如剧,剧烈的痛在心间落成堆积的伤悲。
她紧紧攥住双手,飘雪似乎落在眉间,曾几度经霜的眉宇,如今苍凉看不到尽头。
心中憋闷,芷蘅唤道:&ldo;云儿。&rdo;
云儿近身道:&ldo;皇后。&rdo;
&ldo;我出去走一走,若是陛下来了,便告诉他,我在凌梅园。&rdo;芷蘅顺手拿了搭在躺椅上的水红狐狸毛披,那毛披是极厚重的,又熏了一夜的暖气,可芷蘅却觉得仍抵不过心里的寒。
云儿应了。
芷蘅便出门而去。
凌梅园挨近栖霞殿,因满园梅花,冬盛夏凋而得名,听说,三朝之前,这里曾住着一名梅妃,本是满园开着各色梅花,但,自从梅妃失宠而郁郁终去,这园内便只开白梅。
传说终归是传说,人云亦云,不可尽信。
只是凌梅园内果然只有白梅簇簇,香浓似酒一般,暗香疏影、沁人心脾,那白色如此纯净,白的雪,似乎都逊色了。
未消融的雪上再覆了一层新雪,薄薄的晶莹似细碎的珍珠末洒了满地。
这样的景致,方令烦躁的心安静下了。
她独自走在凌梅园,凌梅园本是一座极大的宫宇,只是流传着梅妃的传说而少有人来,芷蘅亦是偶然才发觉这里的梅花开得最盛,最是迷人,便常来走动散心。
走着,忽然听见不远处几树梅花后,传来低低的女子声音。
芷蘅连忙停住脚步,为不惊动,她放轻了步子,躲在重重梅花乱影里,她不敢走得太近,因这雪踏上去,难免发出微微的响动。
此时此刻,是谁?还会来到凌梅园?
她看得不甚真切,只见到那两个女子的背影,徐徐的向远处而去,那背影,一个看上去纤细婀娜,妃红色的一身,那身火红几乎燃烧起来,芷蘅认得,那是……方才才离开的杨芷菡!
而另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