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这话固然是说得牵强,却也算是主动对着李玗退了一步。
他既然已然摆出姿态,李玗便也不再追究,只是淡淡道:“福总管是在父皇跟前当差的人,自然马虎不得,当时时刻刻警醒着些才是。”
“殿下说的是,奴才惭愧。”说到这里,福海脸上显出羞愧之色,“圣上如今病得厉害,都是奴才没能尽责。”
李玗的指尖抚弄过扳指,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贵妃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福海闻言,将那鼻烟壶收好,眼珠子一转,答道:“听闻贵妃娘娘日日吃斋礼佛,在为圣上祈福,只盼望着……”
李玗眸光一凛,福海打了个寒颤,止住了话匣子。
福海提了精神,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跟着他过来的那几个小黄门退至门口,而后一躬身,对李玗说道:“娘娘不但在自己房中礼佛,近来还频频命人去普庆寺上香。”
“当年的事,还有知情人活着?”李玗双手反扣于背后,目光凛然。
福海肩膀微颤,微微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李玗。
李玗严肃的面庞转瞬之间却换上了笑意,他向着福海走近一步,用低沉嗓音说道:“福总管,古往今来,事二主者,可曾有过善终?”
第27章
福海听着李玗这话,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作惶恐状,将身子又伏低了几分,辩解道:“殿下误会了,奴才既然选择了追随殿下,便绝无二心。只是……只是当年的事,究竟是否有知情人还活着,奴才也不甚清楚,还得查明了以后,才能向殿下回禀。”
福海一面说着,一面暗自去揣度李玗的神色。
当年,先皇后私会恭亲王一事,圣上知晓以后,非但没有怪罪先皇后,反倒是下令将知情之人悉数处死。
此事原本是桩秘闻,却不知李玗是从何处得知。
他原本李玗势寡,在宫中又少有眼线,会是个好拿捏的主儿,现在看来,却未必如此。
只是如今既然已经对太子投诚,贵妃容不得他,就连李临也未必会再信他。
他唯一选择,也只有在这条道上一路走到黑了。
“那就有劳福总管费心了。”
李玗点了点头,从取下左手拇指处的扳指,交递给了福海,然后说道:“这是佛门圣物,贵妃既然虔心礼佛,必然会喜欢。只不过,因着先前的那些误会,孤与贵妃如今疏远了不少。此物,还需福总管你想个法子,务必,要交到贵妃手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