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惊寒他订婚了吗?”她实在穷得一无所有,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半分自信,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这份感情,在荒凉贫瘠的土地上独自生活了太久,她早就忘了被人坚定选择是什么感觉。人生何其漫漫,一个人的爱到底能维持多长?谁也无法保证。就算他是周惊寒也不能。所以一直以来,她固步自封,哪怕是遇见自年少开始就偷偷爱慕了六年的人,她也不敢向周惊寒迈出一步,一定要等到他主动牵起她的手,她才有那么一丝丝勇气回握。傅行深气笑了,“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周惊寒这段时间过得什么日子他全都看在眼里,合着面前这人什么都不知道?疑点重重唱晚深吸一口气,微微弯唇,没有说话。傅行深犹豫了好半晌,想起昨晚周惊寒那股不要命的疯劲,还是没忍住开口为多年兄弟打抱不平:“昨天夜里刮台风你知道吧?周惊寒脑子被雷劈了似的非要去找你,机场航班全停了,他为此不惜调动私人飞机,把机场搞得天翻地覆,不知道惹了多大的乱子出来,到现在还没处理完,周家和陆家那些人好不容易”傅行深说到这里,眼光一闪,瞬间闭上了嘴。在他提起周惊寒三个字时,唱晚便猛地抬起眼睛,侧头紧紧盯住他,轻声问:“周家和陆家好不容易什么?他现在过得不好对吗?”傅行深轻咳一声,没说话。“傅先生,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才影响了他原本安稳的人生吗?她眼神飘忽,捏着袋子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拽紧,原本粉嫩圆润的指甲盖都隐隐泛白。傅行深从后视镜瞥她一眼,自觉失言,飞快地找补:“你也别太担心,没多大事,他能处理好的。”唱晚却敏锐地抓住了他刚才话里的另一层信息。刮台风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昨天夜里,周惊寒想去找她,所以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回想起深夜时分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唱晚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先前的疑虑再次自脑海中浮起。他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要不然周惊寒怎么会这么急着找她?分开的这半年来,除了昨晚,周惊寒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问她过得怎么样。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唱晚垂下眼睛,神情忧虑不安,声音艰涩,“他为什么要突然找我?出什么事了?”傅行深:“”“大概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毕竟昨晚雨那么大。”傅行深大脑飞速转动,“他就那样,只要是跟你有关,屁大点事都能大惊小怪半天。”“”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可是唱晚一时半会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见她依旧沉默,傅行深接着道:“比如你搬家的事,你租的房子,你这段时间接手的工作,全是经了他的手,过了眼才点头的。”唱晚微怔,随后幽幽一叹,“果然如此。”两个月前,她提着行李箱赶飞机时,恰巧碰见周惊寒和傅行深出现在门口,那时候楚楚好像是叫周惊寒二哥。二哥。在车上的时候,她从周惊寒口中得知,楚归梵是他二叔的女儿。那时候她已经隐约预料到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当时时间匆忙,来不及多问。后来的日子里,她的生活被工作全部填满,也没时间去仔细思考那些细节。唱晚轻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在通宵达旦的繁重工作里,还要抽出时间仔细挑选一间适合她居住的房子,想来这种感觉肯定不好受。胸腔里的心脏惴惴的疼,像是被人用力捏紧了一样令她坐立难安,唱晚眼眶酸涩极了,此刻却强忍着不敢睁开,生怕下一刻落下泪来。周惊寒你这个男人真是车子驶进中南世纪城。两人各怀心思地进了电梯,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到了17楼,唱晚按了指纹把门打开。楚归梵从沙发椅背上探出一个头,见到唱晚眼睛一亮,扔了手中的电子笔扑上来,“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晚晚我好想你啊,你都不知道这两个月我过得什么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日子!”身后的傅行深眼皮一跳,“怎么?在我身边过得不好?”唱晚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楚归梵哼了声,没理傅行深,殷勤的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唱晚身边,帮她把行李箱拉进门,“快去洗个澡吧,舒服一点,待会还要帮你做造型换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