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荡了几下,模糊的眼前慢慢又恢复了清晰,深吸了一口气,道:“快走!路上说!”
“是!”
杨晓然出了承恩殿,发现轿子已停在那儿,是李二的轿撵,显然何大监是被李二喊来得。
这个时候也不是矫情纠结逾越不逾越的时候。听何大监这口气,还有这铁青的脸显然情况紧急的很了。李渊活着对她是一种鼓励,因为她记得李渊死后一年长孙就去世了。
若是长孙去世了,少了长孙的规劝,特别是等过几年魏征也走了,李二做得就越来越糊涂。更重要的是,这会让杨晓然觉得历史正在以他强大不可逆转的力量修复着他本来的面貌,而没准自己就做了无用功,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模样,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坐在轿子里的杨晓然面色如纸,各种纷杂念头像跑马一般在脑海不停闪现。
她摸着手上的印记,那个粉色胎记正是如意空间的化身。
理智慢慢地回复。不管如何,她有空间,空间还很大,什么都不缺,她还是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得。
似是找到了一些底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眼里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的大唐,她的丈夫,她的家!
前世没有父母亲人的她在大唐有了温暖的家。无论是谁想要来搞破坏,她都不答应!
李二也不行!
一丝杀机在眼里一闪而过,很快隐没在眼底深处。
双手慢慢握紧,若是命运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开玩笑,她不介意化身魔鬼,为了家人,孩子,丈夫的安全,就算是身处地狱又如何?!
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坚毅,冷静在一点点恢复。
很快的轿子在甘露殿前停了下来,大安宫离着太远了,还是李二居住的甘露殿近些。李渊被抬到了这里,一大群臣子站在外头。
等杨晓然下轿的时候,一群大臣纷纷行礼,看着她的眼里还带着一丝期望。
杨晓然心里一凛,看来情况的确很危险了。
顾不上多询问,刚刚来的路上何大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她已大概了解事情的过程了。
原是李渊喝多了酒,忽然想上茅房了,便让汉王李元昌扶着,准备去净衣。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汉王也喝得有些高了,下玉阶的时候没站稳,老李脚下一晃,就从玉阶上摔了下来,一直滚到下头,头撞到了柱子上,当场血流如注,一声惨叫后便没了动静。
事发太突然,虽奉御一直在旁,可李渊撞得不是地方,他们是一点法子都没了。李二在慌乱中忽然就想起自己媳妇的手段了。
连儿子的断腿都能接好,自己老爹的脑袋应该也能整治好吧?
他还真高看杨晓然了。
这种伤,就算是专业医生,在没有机器的帮助下都很难完成,更别提她这个门外汉了。
如果只是伤了皮肉,那就不用叫到自己了。
这种撞击很容易造成颅内出血,这已在自己能力之外。
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只见汉王跪在床前,嘶声痛哭,李二脸上满是泪痕,长孙也在一旁抹着眼泪。李治,兕子吓的瑟瑟发抖,依偎在各自的。乳。娘身边。
一群皇室宗亲如丧考妣般,都耷拉着脑袋,齐齐站着,都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