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秦国出兵上雍城就吃了鬼谷王禅的一个闭门羹。
因为端午盛会之后,王禅就提议楚王把楚都附近的五万楚国常备兵甲,由左司马子节调往上雍城,整个上雍城也增兵至六万楚国兵甲。
而上雍城一直都是易守难攻之城,所以纵然秦国左庶长太子赢盘亲率十万秦军也不敢轻易攻城,反而进退两难。
刚才听王上讲过,楚国自端午盛会之后,鬼谷王禅应该也已经猜测到北方晋国会有异动,所以虽然看似此次楚国有些被动,可却有能力据城而守。
至于北方四城,叶公治城有方也是列国闻名,而龙城之坚,不比任何列国都城差,甚至比郑卫一些诸侯小国的都城都要墙高城固。
若想攻入此城,实非易事。
所以微臣认为,此次晋楚之间该是棋鼓相当之局。
至于为何鬼谷王禅对这五万新征兵甲会低调行事,微臣也不知其意。”
范蠡此时说完,才缓了口气,重新喝了口水,刚才是心急之下,水又是烫水,却不敢喝多了。
此时说了些话,口干舌燥,茶水到正适合饮用。
勾践见状,再次给范蠡与文种斟满茶水。
“文相国,你也来说一说,此次楚国调兵为何竟然与晋国同步,只是调兵相对远一些,而且也分散得多,才会显得有些被动,刚才范将军所言也有道理。
那么依文爱卿所看,此次楚国与晋国是否会是棋鼓相当之局呢?”
勾践虽然知道文种不善兵事,可对于范蠡刚才所说,心里还是多有疑惑,想通过文种来验证。
文种一听,还是嘿嘿一笑,知道范蠡其实还没有真的把自己的分析说清楚,而他只是相国,主管越国的内务,对于兵事,他并不了解,此时勾践问起,也只是让范蠡休息一会儿,等会儿还是要问范蠡。
“回王上,微臣向来不懂兵事,只是听刚才王上与范将军所说,微臣认为也可以说是棋鼓相当。
毕竟楚国对于晋国会借故攻伐楚国早有谋算,而且那个鬼谷王禅实在难与预料。
北方四城与巢邑三城自征兵甲,其实二年前就已突现了鬼谷王禅对于吴国及晋国的防范,看起来鬼谷王禅自回楚之后就一直在布局,只是直至今日时局才基本形成。
只是微臣也不知道鬼谷王禅布此大局意欲何为。
此次郑卫两国虽然仅出兵五万,而晋国出兵二十万,可攻城夺寨却也并非易事,特别是遇上也懂兵法的叶公沈诸梁。
此人是前楚国左司马之子,本也是楚国王族之后,对楚国忠心耿耿,为人正直无私,也少有参与朝堂之争,为楚国力抗北方列国起了关键作用。
而他自有的这八万兵甲,装备精良,粮草充足,兼之龙城坚固,若晋国想强攻,微臣认为,也非易事。”
勾践一听,眉头紧锁,却又装得有些坦然一样,微微一笑。
“好好好,相国所说并无不对,鬼谷王禅是让人难与意料,不过本王却并不这么想,还是让本王来告诉你们。
楚王这五万新兵,训练不足,自征集到现在调入龙城,不过短短数月,算起来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只是一群污合之众,权且凑个数而已,所以鬼谷王禅也知道这五万兵甲其实并无大用,所以才不好意思显摆,秘密调兵,而不是公然调动,以示楚国之威
那么现在再来看,巢邑的这一万兵甲又会如何呢?
白公胜此人原本在我越国多年,一直寄靠着我越国,而我越国之所以凭白养着他,也是因为他是前太子建之子。
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利用他来祸乱楚国。
而他三年前因莲花公主之事匆忙逃走,足以见其人并非无智之人,更是野心勃勃之人。
而且对于当年他父亲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他只受封巢邑三城,可据三城传来的信息,白公胜此人也略兵法韬略,体贴下层兵甲,深得楚军信任。
那么你们觉得此次楚国三面受敌之局,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那自然是他的一个机会,是他夺取楚王之位的天赐良机。
所以本王看来,他这一万兵甲其实根本不会真的服从楚王之令,支援龙城。
若我估计的不错,白公胜此次会借故突袭楚都,明正言顺调动兵甲,擅离巢邑,开启楚国内乱。
而楚国将来局势如何还真的不好一言以概之。
当年太子建与晋国勾结,欲图结盟未成,此次晋国有备而来,正是为白公胜制造内乱之机,此两者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
之所以鬼谷王禅只调白公胜一万兵甲,其实一是防着白公胜叛乱,二也是要把其它兵甲留在巢邑,防着吴国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