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束星达吹着口哨逗笼子里的雀儿玩,似乎没兴趣理会母亲。
“你跟爹夫妻吵架,那是你自个的事,却要我们替你担责,娘,到底是我没出息,还是你太有出息了?”束星迪的话像触到了潘氏的最痛处,她欲哭无泪,眼泪含在眼眶里,颤抖着声音道:
“没良心的东西,我豁出这张老脸都是为了谁?”说到这里潘氏哭了起来。
文茜赶紧上来安慰母亲:
“今儿个不是我说哥哥,全都是哥哥的不是,娘都被你气哭了,还不快过来给她老人家赔个不是。”
潘氏气道:
“你别劝他,也无需他跟我赔不是,我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从今往后我只跟你和文艾过,就算将来老了都不要他为我送终。”
“娘,你别说丧气话,咱们可是一家人,此时正该抱成团的时候,怎么自己人之间先闹起了内讧,若传出去,二房那边的人不知要怎么笑话咱们。”文艾道。
田方把束星达拉进来,扶着他的肩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笑道:
“快给娘赔个不是,母子两哪有隔夜仇。”
潘氏抱着胳膊坐在那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束星达吸了吸鼻子,说:
“娘,您别气,若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唉,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没用,但凡我也能像老三老四那样,娘就用不着受爹的气,你老要怪就怪我,要骂就骂我,总之一句话,要杀要砍悉听尊便。”
束星迪前半部分说的好好的,潘氏也被感动到了,觉得鼻子酸酸的,后半部分就跑偏了,潘氏朝他摆了摆手,说:
“罢了罢了,越说越不像话。”
束星达笑道:
“我真心实意跟您赔不是,您又嫌我不会说话,我这回子若提着鸟笼出去溜达,你又要说我不孝敬您,唉,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潘氏被儿子弄的哭笑不得,伸出一根食指在他脑门上戳了一记,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长记性,我说的话你从来不听,成天只知道斗鸡走狗,过了年就二十八了,你就算不替我这个为娘的想,也该替你自个想想,你就算不替你自个想,也该替——”潘氏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她想说也该替你的孩儿想,但见关露祺在旁就把话缩了回去。
关露祺心下明白为何婆婆会中断话头,她不安的揉捏着手上的帕子,心里对婆婆恨得什么似的,觉得婆婆专找她的痛处说事。
文茜何等伶俐,见母亲欲言又止,嫂子又是这副神情,笑着扯开话题:
“既然哥哥已经跟你赔了不是,娘就原谅哥哥这一回。”说到这里,文茜对田方说:
“你不是说有事要对大家宣布吗,你究竟要对大家宣布什么事?”
田方在潘氏边上坐了下来,道:
“娘,咱们有机会绊倒二房屋里的人了,我知道一个秘密。”
当田方说他有一个秘密的时候,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连一向嬉皮笑脸的束星迪都变得一脸严肃。
“妹夫,你手上有什么秘密,是束星远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还是那个风流成性的束星遥惹了谁家的姑娘,说来听听。”
田方笑道:“这个秘密既不关束星远的事,也不关束星遥的事,和谁有关,恐怕你们想上三天三夜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