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这双眼。
男人眼下积了稍明显的青色,仿佛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的神色倦怠,却还依然在这边坚持着。
坚持着。
李轻舟倏地有些崩溃,泪流得更凶。
&ldo;我不知道……&rdo;她摇头说。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李江陵却仿佛明了,温暖的手掌往前探到她额头,轻轻拨弄了一下她杂乱无章的发。
&ldo;那我去接他们回来。&rdo;他说。
随着房间外&ldo;咔嗒&rdo;关门声,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楼下炮仗声时而不时炸响,隐约还能听见孩童的欢笑嬉闹。
李轻舟在床角缩了一会儿,慢腾腾地爬下床去把灯关掉。
黑暗潮水般将她淹没,仿若瞬间没入沉闷冰冷的海底,彻骨的寒意使她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发颤,耳边尽是自己难以抑制地抽泣。
真奇怪啊。
明明不想哭了。
可就是控制不住上涌至鼻腔的酸楚,激得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一道接一道滑落。
良久。
黑暗中忽地破开一道光亮,伴随震动的嗡鸣,打破了凝结成冰的沉寂。
手机在响。
李轻舟大脑在混沌中终于有了一丝自主意识,摇摇晃晃摸索着蹭到桌前,捡起手机。
&ldo;喂?&rdo;
那边停顿了一下,试探着叫了一声:&ldo;果冻?&rdo;
是慕朝辞。
李轻舟&ldo;嗯&rdo;了一声,重新倒在了床上。
大抵是刚刚哭得太凶,现在太阳穴两处突突直跳,恍惚间手指摸上去,细小蜿蜒的血管因充血而饱胀突兀。
整个脑袋胀得发痛,像是要爆炸一样。
李轻舟迷迷糊糊喊了一声:&ldo;阿辞……&rdo;
&ldo;我在。&rdo;慕朝辞这样说。
眼眶不由发热。
仿佛现在脆弱地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轻易击垮她紧绷的神经和情绪。
李轻舟使劲把将要脱口而出的呜咽吞进嗓子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