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见你……&rdo;她喃声说。
想见他,想抱他,想要抛掉一切去他怀里,被拥着拍抚着背脊或者顺着头发,什么都不想,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不管什么事,都等醒来再说。
……
可是她知道,现在不行。
慕朝辞似乎也知道,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开口时嗓音带几分无能为力的暗哑。
他说:&ldo;你乖。&rdo;
昨夜联系忽然中断,在百般联络无果后,他拨通了李江陵的电话,了解了事情原委。
本该一家团圆的年夜饭,就这在饭后分崩离析。
李江陵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但谁也没有想到,往日里闷声闷气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老爷子,竟然准备了这么一手。
把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轻舟无声地扯了扯唇角。
心情稍有平复,但开口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甚至因为鼻子堵塞不通,许多字的发音都咬不太清楚‐‐
&ldo;阿辞我‐‐&rdo;她深吸一口气,&ldo;我做了很大,很大很大的一件错事。&rdo;
慕朝辞静静听着:&ldo;嗯。&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该‐‐&rdo;
&ldo;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do;
&ldo;……嗯。&rdo;
&ldo;其实很简单啊果冻,做错事一点也不可怕。&rdo;慕朝辞轻声说,&ldo;去纠正过来就好了啊,别再错上加错,就好了。&rdo;
&ldo;可是‐‐&rdo;
可是就算再怎样纠正,逝者永远不会生还啊。
她还不起哥哥们一个奶奶,还不起叔伯爸妈一个母亲,更还不起爷爷一个妻子。
那这些该怎么办啊?
&ldo;没有那么多可是,果冻。&rdo;
&ldo;……&rdo;
&ldo;所有的可是,都是胆怯作祟,在浪费你的时间‐‐所以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去争取,去取得原谅。&rdo;
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
挂掉电话,李轻舟歪在床上好一会儿。
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段,那些以往的不愉快统统化为愧疚,积攒于千疮百孔的心脏,又通过那些破烂的孔洞流淌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