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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第1页）

&ldo;不错，&rdo;乔治说。他依稀想念着他那不合常规的儿子，就是正在坐牢的哈里森，可是脑中二十一响礼炮打断了他的思路。

&ldo;老公！&rdo;哈泽尔说，&ldo;那声音绝了，是吧？&rdo;

这声音真叫绝，乔治脸色泛白，浑身哆嗉，眼泪在发红的眼框里打转。八个芭蕾舞演员中有两人瘫倒在演播室地板上，双手捂着太阳穴。

&ldo;你突然显得很疲惫，&rdo;哈泽尔说。&ldo;干吗不躺在沙发上舒展一下身子，亲爱的？这样你就可以把障碍袋靠在枕头上了。&rdo;她指的是内装四十七磅鸟弹的帆布袋，绕在乔治脖子上，用挂锁锁住。&ldo;去把袋子搁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吧，&rdo;她说，&ldo;你暂时跟我不平等，就那么一阵子，我不会斤斤计较的。&rdo;

乔治用手掂了掂袋子的分量。&ldo;我无所谓，&rdo;他说，&ldo;我已经不再意识到这个袋子的存在。它已经成了我的一个组成部分。&rdo;

&ldo;你最近显得十分疲乏‐‐像是虚脱了，&rdo;哈泽尔说，&ldo;要是我们有办法在袋子底部挖个小洞，拿出一点儿铅弹就好了。只拿几个。&rdo;

&ldo;每拿出一个铅弹&rdo;就是两年的牢役和两干元的罚款。&rdo;乔治说，&ldo;我可不觉得这样做划得来。&rdo;

&ldo;要么你下班以后拿一点出来，&rdo;哈泽尔说。&ldo;我是说‐‐你别跟周围的人比谁遵纪守法嘛，躲着点就是了。&rdo;

&ldo;要是我想法子把铅弹取出来，&rdo;乔治说，&ldo;那么别人也会把他们的铅弹取出来‐‐咱们很快就会回到黑暗时代，个个都在与别人明争暗斗。你不会喜欢那种社会吧？&rdo;

&ldo;我讨厌，&rdo;哈泽尔说。

&ldo;那就对啦，&rdo;乔治说。&ldo;一旦人们开始欺骗法律，你想整个社会将会变成什么样子？&rdo;

要是哈泽尔没能说出个道道来，乔治也无法讲出个所以然来。汽笛声在他脑袋里拉响。

&ldo;估计将会四分五裂，&rdo;哈泽尔说。

&ldo;什么四分五裂？&rdo;乔治茫然问道。

&ldo;社会，&rdo;哈泽尔语气不肯定。&ldo;难道你刚才不是在谈社会吗？&rdo;

&ldo;天晓得，&rdo;乔治应道。

电视节目忽然中断，插了个新闻公告。刚开始不知道公告内容是什么，因为这个播音员就像所有的播音员一样，有严重的语言障碍。大约有半分钟时间，播音员异常紧张，想说出&ldo;女士们，先生们‐‐&rdo;

他到底还是作罢了，将公告递给一个芭蕾舞女演员念。

&ldo;这就不错了‐‐&rdo;哈泽尔议论起播音员，&ldo;他试过了嘛。这就了不起。他想用天赋的本事把事情做好。凭这种韧劲儿也该给他加一大笔工资才对。&rdo;

&ldo;女士们，先生们‐‐&rdo;芭蕾舞女演员开始念公告。她肯定长得格外美丽动人，因为她所戴的面具丑陋不堪。很容易看出她在所有舞蹈演员中身材最矫健，风韵也最迷人，因为她的障碍袋与体重二百磅的男人所戴的一样大。

她因自己的嗓音不得不当场向观众道歉，因为女人用那样的嗓音太不公平了。她的音色温柔明晰，无限美妙。&ldo;抱歉‐‐&rdo;她说道，于是重新开始读新闻公告，压着嗓门使自己的语音绝对不具备任何竞争性。

&ldo;哈里森&iddot;伯杰隆，十四岁，&rdo;她用鹩哥那种粗厉的叫声报道，&ldo;刚刚越狱逃跑，在狱中他被怀疑阴谋推翻政府。他是个天才，也是个运动员，目前戴着浑身障碍，应视为特别危险的人物。&rdo;

警察提供的哈里森&iddot;伯杰隆的照片闪现在屏幕上‐‐倒着放，侧过来，又倒回来，然后摆正了。这是哈里森的全身照，衬着标明英尺和英寸的背景。他正好七英尺高。

哈里森的外表饰满万圣节所用的面具和五金器具。没有人像他戴过那么重的障碍物。他长得快，旧的障碍物很快就穿戴不上，设障上将的部下煞费心机也无法及时给他重新设障，使他与别人保持平等。他不像别人那样用微型耳塞收音机作为智能障碍，而是戴着一副硕大的耳机，架着一副有厚厚波纹镜片的眼镜。设计这副眼镜不仅要让他半瞎不瞎，而且要叫他脑袋像挨鞭子一样阵阵发痛。

他全身披挂着破铜烂铁。通常，发给健壮人的障碍物讲究点对称和军事化的整齐划一，但哈里森看上去像个会走动的废品堆。哈里森在他的人生旅途上负重达三百磅。

为了抵消他俊俏的容貌，设障上将令他鼻子上日日夜夜戴着个红色橡皮球，剃掉眉毛，洁白整齐的牙齿上套着胡乱造出的黑色暴牙套子。

&ldo;假如你见到这个小伙子，&rdo;芭蕾舞女演员说，&ldo;不要‐‐我再说一遍，不要‐‐试图跟他论理。&rdo;

这时一扇门从铰链上扯落，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

电视机里传出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和呼爹唤娘的嚎啕声。哈里森&iddot;伯杰隆的照片在屏幕上跳个不停，像是随着地震波起舞。

乔治&iddot;伯杰隆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所谓地震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有把握‐‐因为数不清多少次，他自己的家就是随着这种疯狂的节奏而震颤。

&ldo;我的天‐‐&rdo;乔治说，&ldo;那肯定是哈里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