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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1页）

了因的棺木已盖起，棺木是早已准备好了的，不是埋葬傅红雪，就是埋葬她自己。

她守候在梅花庵，为的就是要等白天羽这个唯一的后代来寻仇。

她心里的仇恨，远比要来复仇的人更深。

她既不能了结，也未能了因──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她自己这悲痛的一生是谁造成的。

这种愚昧的仇恨，支持她活到现在。

现在她已活不下去。

她是死在自己手里的，正如造成她这一生悲痛命运的，也是她自己。

&ldo;你若想总是去伤害别人，自然也迟早有人会来伤害你。&rdo;

两个青衣女尼，在她棺木前轻轻地啜泣，她们也只不过是在为了自己的命运而悲伤，也很想结束自己这不幸的一生，却又没有勇气。

死，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叶开走的时候，夜色仍同样深沉。

这地方已不值得任何人停留。

丁灵琳依偎着他，天上的秋星已疏落，人也累了。

叶开忍不住轻抚着她的柔肩，道：&ldo;其实你用不着这样跟着我东奔西走的。&rdo;

丁灵琳仰起脸，用一双比秋星还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柔声道：&ldo;我喜欢这样子，只要你有时能对我好一点，我什么事都不在乎。&rdo;

叶开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情感就是这样慢慢滋长的，他并不愿有这种情感。

他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

但他毕竟不是神。

何况人类的情感，本就是连神都无法控制得了的。

丁灵琳忽又叹息了一声，道：&ldo;我真不懂，傅红雪为什么连那可怜的老尼姑都不肯放过。&rdo;

叶开道：&ldo;你以为是傅红雪杀了她的？&rdo;

丁灵琳道：&ldo;我只知道她现在已死了。&rdo;

叶开道：&ldo;这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死的。&rdo;

丁灵琳道：&ldo;但她却是在傅红雪来过之后死的，你不觉得她死得太巧？&rdo;

叶开道：&ldo;不觉得。&rdo;

丁灵琳皱眉道：&ldo;你忽然生气了？&rdo;

叶开不响。

丁灵琳道：&ldo;你在生谁的气？&rdo;

叶开道：&ldo;我自己。&rdo;

丁灵琳道：&ldo;你在生自己的气！&rdo;

叶开道：&ldo;我能不生自己的气？&rdo;

丁灵琳道：&ldo;可是你为什么要生气呢？&rdo;

叶开沉默着，过了很久，才长长叹息，道：&ldo;我本来早就该看出了因是什么人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