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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07（第4页）

这家伙一直以来的试图拉拢我、想着将来找机会跟他一起对付徐远的想法，我不是察觉不出来；但这家伙实在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哄骗，又要让我为他效力，又在暗地里让网监-uuu--处重启对我的监控，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徐远让我和夏雪平给他办事，毕竟还让我俩拿了一堆“非官方补助”、吃喝玩乐也用他徐山途的私人账户给报了账，还让网监-uuu--处撤销了我俩的监控令——我今天也才从大白鹤那儿知道，人家徐给的甜枣，还是“永久撤销”监控；再看看沈量才……-uuu--操！我他娘的还没给他沈量才当-uuu--狗，他就先对我这样，我要是给他当了-uuu--狗、吃他的-uuu--狗粮，那还不一定多馊呢！

“哼！长官……”我侧着身子冷笑着念叨了一下这个-uuu--高-uuu--高在上的尊贵词汇，举起咖啡杯继续喝了一口。

——没错，我知道我现在的态度的确狂傲跋扈了一些，还十分的不礼貌，但我真的是打心底里就没把他们这-uuu--帮“长官”当回事。

“警号fcoo，三级警司何秋岩，”半躺着坐在一旁、翘着二郎-uuu--腿、像和尚敲木鱼道士敲玉磬一样摆弄着打火机的徐远，这时候也话了，“守点规矩：开会谈话之前，下属见到上级，要先立正、再敬礼，然后入座——起立！”

我看了看徐远，无奈地放下咖啡杯，然后立正站好，对着房间里所有人敬了个标准礼，然后才重新坐下。

聊的破事，总-uuu--共四件：当其冲的自然是j县警察局信息技术落后的问题；其二便是前天晚上-uuu--马庆旸那-uuu--帮混球被揍的事-uuu--情；捎带着脚，也把我之前跟方岳吵架的事-uuu--情划拉了进去；最后，没想到还追问了我一件关于从我家搜查出一堆监控设备的问题——看了当初重案一组夏雪平-uuu--亲自盖章签字的送检报告，我才知道那些全都是一个多月以前，在-uuu--美茵被解救出来之后，在那小坏丫头在自己电脑上-uuu--指认下，夏雪平带着总务-uuu--处设备课的人拆掉的、陈月芳安装在我家角角落落的微孔摄像头和“芝-uuu--麻粒”监听器——那次夏雪平没用探测仪器检测出来，是因为这玩意里面还自带电磁-uuu--干扰-uuu--射器；从某种程度上说，陈月芳-uuu--搞到的这一堆窃听监控装置比以前既有的东西更先进了，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讲，这相当于表示省厅几年前给全省每个二级警司以上配备的探测仪已经过时了。

其实在局里混得稍久一些，便可知道这样的谈话其实毫无意-uuu--义，因为其实这就是个走过场的环节，好多事-uuu--情在谈话之前，可能省厅就已经-uuu--做出了最终裁定：涉及资金财务的问题，相互踢皮球而已，省厅的钱袋子里如果有富余，那么没地方花钱也得把钱花出去，如果没钱，那么再怎么张口也没有一滴油-uuu--水；而对于陈月芳安装的那些监控设备，司法调查局的那位，则更是莫名其妙对我说着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盘问了我半天，就仿佛想单纯通过这些摄像头和监听器，从我和夏雪平两个人身上挖出什么惊天秘密一样，但却不去关心关系，这些自带电磁-uuu--干扰功能的摄像头和窃听器，到底是从哪研究出来的、又有没有什么地方在-uuu--交易这种东西。最后这老兄实在上见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便也作罢，但还是给我丢下了一句话：好好反省。

简直叫人“无语凝噎”……呵呵，我被监控，我妹妹被人绑架，我老爸被人陷害进了拘留所，我-uuu--妈-uuu--妈差点被人狙-uuu--杀，让我反省什么？

——不过被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在家潜伏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在我第一时间现她不对劲后，虽然跟她直白地针锋相对了一番却没及时采取任何措施，呃，看来我也确实得好好反省反省。

但我又突然想起，之前-uuu--美茵之前窥察我和夏雪平晚上的-uuu--性-uuu--爱，她说是从陈月芳连到她电脑上的家里各-uuu--处的监控上看到的，难道小坏丫头是故意跟夏雪平那儿留了个心眼儿、没把所有的摄像头位置都告诉警方吗？

至于跟方岳吵架和秦耀他们与-uuu--马庆旸斗殴的事-uuu--情，上面那群官老爷们也是拉偏架，虽然-uuu--马庆旸等人都被记了个“严重警告”，但并没有因此停职，我这个无论哪件事里面都属于受害者的人，反而因为“与同僚之间不和睦友善”和“越级上报问题”两个原因，被扣了一顶“留职查看”的帽子——而这个“留职查看”

还跟“停职查看”的-uuu--含-uuu--义差了十万八千里，“留职查看”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继续工作、继续当这个代理组长、继续拿薪-uuu--水补贴跟奖金（当然，如果有补贴和奖金的话），但我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到-uuu--未来某一天结束，这段时间都叫“监督观察期”。

呵呵，这不简直是-uuu--屁话么！平时正常工作的警员，难道就不被省厅“监督观察”了么？然而得到这“留职查看”四个字，就是-uuu--处分，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这就是省厅的那-uuu--帮官僚们成天想出的文字游戏。

愿意“查看”我就他-uuu--妈“查看”吧，又能怎么样呢？夏雪平的罪名都堆得比f市老城的城墙还-uuu--高，也没见省厅这些人把她开除；并且，毕竟徐远之前在这两件事上都跟我通过气，我也不好说什么，也没权力说什么。

谈话彻底结束后，我捏着拳头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二楼正好看见几个省厅的督察-uuu--干事从网监-uuu--处办公室里面走出，但每个人却都是一副垂头丧气、一无所获的表-uuu--情。我却也没那么幸灾乐祸，对于这-uuu--帮本就不该如此瞎忙活的不素之客，我真心不想多看一眼。而就在会低着头、堵着气一个劲朝着一组办公室往回走的时候，我左手手臂，却擦到了一条极其柔软纤细的胳膊。

抬头一看，正是赵嘉霖。

“那个……赵师姐？”

“怎样？”赵嘉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见了我之后脸-uuu--色有些微红，并用右手捂着左臂上刚刚被我撞过的地方。

“呃……没。”

这一刻的我根本没心-uuu--情跟任何人聊天，所以也没就此跟她搭上一两句，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兹当作道歉了；赵嘉霖嫌弃地瞧了我一眼，掸了掸自己棕-uuu--色毛呢大衣的衣袖：“莫名其妙！”

最新找回fff，c〇≈ap;ap;xfff;在她走后，我立刻就后悔了，我应该跟她约一下-uuu--中午饭的，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机会可以跟她套套近乎；可转念一想，就她刚才那种态度，我就算提出了邀请，她也不见得会答应。想跟她-uuu--交朋友，看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uuu--情。

不过，我今天的午饭依旧是跟一个女人一起吃的。细数起来，只要我在警局食堂里吃饭，对面或者旁边必然会出现一个女生，粗略统计一下，那个女人的时候会是夏雪平，会是小c，剩下那则会是局里其他部门我不大认识的女警员；——而今天的-uuu--情况格外尴尬，因为坐我对面吃饭的，是-uuu--胡佳期……而且，还是她在到了-uuu--中午开饭的时候，-uuu--主动挽着我的胳膊去的，此刻的我，刚刚重新从头到尾翻阅了一下罗佳蔓案子的资料，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结果一下子就被拉了起来，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并且她还提前补了妆、用-uuu--粉底霜把脸上的皱纹拟合得极为平整，还修了-uuu--唇彩，画了眼线，整个人也比平常看起来更年轻了不少。

就连重案一组花盆里猫着的野蜗牛和墙角出藏着的蟑螂都知道-uuu--胡佳期和白浩远两人一半龌龊肮脏一半浪漫纯洁的-uuu--爱-uuu--情史，我跟她之间可真心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uuu--胡佳期于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嘴上还用着十分甜腻的语调说了一句“秋岩，-uuu--亲-uuu--爱的，走吧，姐姐饿了，我们去吃饭”，-uuu--搞得整个重案一组的将近一百人依旧-uuu--炸了锅，且因为-uuu--胡佳期和白浩远的事-uuu--情早在局里闹得风雨满楼，所以在她挽着我胳膊拽我从走廊里走到食堂去的这一路，几乎与我擦肩而过的每个人，都会傻傻地驻-uuu--足，奉上惊诧的目光，然后凑到一块，开始耳语。

别说他们了，连我心里都慌了：可别是我早上对她表现得太过关怀-uuu--温柔，结果玩脱线了，让心灵正脆弱的她对我产生了什么想法。

比我不淡定的，自然是白浩远，但这家伙表现出来的不是吃醋、愤怒，而是憋屈和心虚，他当然知道-uuu--胡佳期就这样拉着我当“工-uuu--具人”用意何在，而-uuu--乱他心神的人，除了-uuu--胡佳期之外，也并非是我，而是他的父-uuu--母外加他大姐二姐。

白浩远先求着王楚惠跑到了我和-uuu--胡佳期这一桌，筷子还没动，王楚惠那话痨似的嘴巴便把面前饭菜的香味都说淡了，而实际上因为这一天，f市看起来歌舞升平、一片祥和，重案一组也没什么案子，王楚惠已经废了一上午的口-uuu--舌-uuu--帮着白浩远哄劝-uuu--胡佳期，但一直没什么用。

王楚惠最后只能看看我，试着用开玩笑的腔调侃道：“嘿嘿，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和咱们秋岩在一起了呢！”

“想跟我在一起的人多了呢！你说是吧，秋岩？”好半天，-uuu--胡佳期总算是蹦出来这么两句。

我抬头看了看王楚惠，对她连忙无可奈何地-uuu--摇了-uuu--摇头，意思想告诉我她，别来添-uuu--乱了，但我嘴上真不敢多说一个字。王楚惠大概也是会意了，耸了耸肩膀，端着餐盘离开了。

“佳期，来，我这多给你买了一只香辣羊-uuu--肉砂锅，你最-uuu--爱吃的。”白浩远端着托盘走到了-uuu--胡佳期和我身边，姿态倒是放得很低，“走吧，咱俩别桌吃去，别打扰秋岩……”

“你起开！你不是嫌弃我吗？你不是把我看的比你那些从小都不咋管你的家人都重要吗？”-uuu--胡佳期的说话声倒是不大，只是黑着脸、低着头，毕竟也是四十出头的女人了，就算再怎么耍脾气，也不可能像小姑娘一样，上来就把盘子筷子都掀翻了，再朝着男人张牙舞爪；不过那凄厉又哀怨的语调听起来让人动容的同时，也能让人体会到以往-uuu--温柔和善的-uuu--胡佳期，此刻的确不是闹着玩的。

“别这样，佳期……我知道错了，好不好？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呗？”

白浩远显然也是被-uuu--胡佳期这样子弄怕了，而且看着他此刻整个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我也能感受得到他应该知道自己错了，至少昨晚在-uuu--胡佳期负气出门的时候就应该拦住她劝劝。

不过，白浩远这家伙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从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现了：这兄-uuu--弟最喜欢要面子；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在当初认定了艾立威将来会当重案一组组长之后、-uuu--死心塌地地跟着艾立威-uuu--屁股后面混，更不会为了这件事-uuu--主动来恶心我、然后跟风-uuu--纪-uuu--处那-uuu--帮人-uuu--干架。

在此时此刻，他好面子的毛病也犯了，于是在环视了周围一圈人的目光之后，又对-uuu--胡佳期补上了这么一句：“走吧，昂，大家都看着呢……”

果然，-uuu--胡佳期立刻对着白浩远瞪起了眼睛：“怕看是吧？你还怕看？你跟我在一起你怕别人看是吧？怪不得你昨天在你家人面前对我这样！”

“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佳期！我哪能是这样的人……”白浩远真是一时间百口莫辩，他刚刚那句话明明是想哄-uuu--胡佳期的；但他刚才话音一落的时候，我就知道至少到今天晚上，白浩远是别想着能跟-uuu--胡佳期和好了，因为这样一句话对很多女人都是无效的，有的时候还会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