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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07（第7页）

“对。我可以告诉你康维麟：-uuu--国家-uuu--情报调查部，现正在调查关于『天网』的事-uuu--情。你的第一次庭审要等到下周，但是从明天开始，f市-uuu--情报局就会跟全省警察系统成立一个专案组，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会在明天立即通过专案组向-uuu--情报局申请，把你从这监狱里移送出来，让你作为证人配合调查——-uuu--情报局什么-uuu--情况，你应该清楚的。如果那些-uuu--操控你的人能够被解决，那么你不就是单纯的自、单纯配合执法，而是『立功』；到时候别说免除-uuu--死刑，就是给你减刑让你不用在牢里度过余生，那都是有可能的事-uuu--情！”

我一边说着，一边紧抓着话筒，另一只手则放在衣服口袋里，紧攥着大衣的里子，手心里的汗-uuu--水，在-uuu--流淌出来之后，甚至都有可能立刻结霜；我能从左下颌出的一条动脉-uuu--血管那里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同时连呼-uuu--吸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的颤抖——我又一次地对自己毫不确定的事-uuu--情孤注一掷，而这种手脚冰凉、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似乎又有些让人上瘾。

康维麟摘下眼镜，揉着自己的睛明-uuu--穴，缓了口气后，对我压低了声音，几句话一叹息地说道：“『天网』的传说我听过，事实上我相信在这个城市里，能混到跟我同样位置的人们，都多少会听过关于他们的种种传说……唉，但我并不相信那些事-uuu--情，我甚至都怀疑这个组织根本就跟『-uuu--共济会』一样，是编故事、是-uuu--阴谋论……呼……可我确实被人找上过，就在你所说的，我被-uuu--杀手袭击的那天。”

接着，康维麟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uuu--情，全都吐给了我：事-uuu--情还要回到那天晚上，在设计师sprg和演艺经-uuu--纪人林梦萌在f市被捕后。康维麟当天晚上在酒店里，看到了电视上对沈量才的临时记者招待会直播，康维麟知道，如果陈春和林梦萌被捕，那么很快警方就会推论出下一个嫌疑人就是自己的-uuu--学生练勇毅，那么他的整个计划就彻底圆满了。按照计划，他本来就在那一刻就准备离开f市，并且已经准备好了渠道，先坐大巴去q市，然后从q市乘车到金阿林，再从金阿林乘-uuu--国际列车去莫斯科，从医并执教这么多年，他在俄-uuu--国和东欧、北欧都有不少的朋友，他自己的俄语和芬兰语也不错。

可就在他刚准备动身的时候，他接到了那个来显为“＊eo”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还用了变声器：“康维麟医生，想走是吧？”

“你是谁？你看得到我？”康维麟问道。他知道自己被人监视了。

但那人并不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对他说道：“你的复仇计划很-uuu--高明，我们也很同-uuu--情你妻子罗-uuu--美娟的遭遇。只是，你和你的-uuu--亡妻，真的惹错了人。”

“你们想怎么样？”

“当然是按照我说的-uuu--做：等下我挂断电话之后，你立刻打电话给现在侦办你-uuu--亡妻案件的那位白警官，他的电话号码，应该在你手提电脑包最外层的名片袋里。

你把电话打给他后，你就说有人要-uuu--杀你——如果你不这么-uuu--做，那我可以保证，你没办法活过今晚。”

“谁要-uuu--杀我？”

“你别着急，再等等-uuu--杀手就到了，他现在在路上，”那个声音轻蔑地说道，“当然，是我们派过去的。”

“你们……”

“不过你放心，他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他不会真的-uuu--杀了你，只是让你受点皮-uuu--肉伤、出点-uuu--血、再昏迷一会儿，配合我们演一出戏——-uuu--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你该不会怕疼吧？”

康维麟闷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你应该就会被送到医院抢救、输点-uuu--血、睡一觉；等你醒了，警方会找你问话，到时候你就把所有的事-uuu--情，完全都往你的好-uuu--学生练勇毅身上引，当然，如果他们已经开始怀疑练勇毅了，你就顺着他们的话往上说，他们怎么问，你就怎么说，明白吗？在那之后，你愿意去哪就去哪，我们不会再-uuu--干涉。”

康维麟在这个时候，不禁犹豫了，因为在他的本来设计-uuu--中，如果再次遭遇警察的话，他应该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刻意地把所有事-uuu--情都往练勇毅身上推，反而可能引起警方的怀疑——在我听来也的确，如果他那时候表现得无辜一些、无知一些，我还真兴许不会怀疑到他。

“按照你所说的去-uuu--做，如果我-uuu--暴-uuu--露了自己怎么办？”康维麟留了个心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会保全你的-uuu--性命的，算是你对这次合作的奖励；但有三个前提：第一，你必须按照我刚才说的去-uuu--做；第二，你不可以把这通电话透-uuu--露给别人，更不能透-uuu--露给警方；第三，你-uuu--亡妻罗佳蔓跟你说过的，关于被她威胁、被你栽赃的那些人的事-uuu--情，你要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跟别人提！你能-uuu--做到，那么即便是你将来被人抓了、要被正法，我们也可以-uuu--帮你免去一-uuu--死；但是，如果你不遵守规则，别说你会-uuu--死得很难看，你的-uuu--亡妻也会在-uuu--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康医生，你可想好了。”

听了这番恐吓，康维麟不得不答应；但就在自己准备答应的时候，电话那边却-uuu--主动挂了。康维麟不敢懈怠，立刻给白浩远打了电话——没错，之前白浩远给康维麟留的电话号码，正好放在手提电脑包的名片袋里。只不过，他在给白浩远打完电话之后，-uuu--内心就陷入了挣扎，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人关注着，对方对自己的恐吓言犹在耳，另一方面，求生的-uuu--欲望却想让他尝试一下，看看自己究竟会不会跑掉，尤其是这种让自己等着被人-uuu--宰割的煎熬，实在让他度-uuu--日如年。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逃跑，但就在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那名-uuu--杀手也正巧刚刚走到他的房门前。

“康医生是吧？得罪了。”

随即那人推着自己的身体往套房里进，到了窗边，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过的确，就像神秘电话里那个声音说的，刺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刀，都是有一定预判和测量的，康维麟不敢吭声，也就只好任其在自己身上摆弄着刀刃。

“还真就得是知识分子，康医生，你是我遇到过的最配合的。打搅了。”那名-uuu--杀手在康维麟的身上捅了一遍之后，还礼貌地对他道了个别，然后抬手照着康维麟的后脑，便将他打晕。

后来，康维麟便按照那个神秘电话的吩咐-uuu--做了那些事，但他现，自己仍然被警方怀疑、还被安排了几个制服警看守在病房周围，因此，他便立刻找了个机会逃离，但随即他便意识到，自己以当时的状态想逃也逃不了多远，而且就算是真的能走，一想起罗佳蔓来，他又对这座城市万般地不舍。那天晚上，他确实很茫然也很灰心，无奈之下，只好逃到了罗佳蔓的别墅里，坐等被捕。

再后来，他又想起那个神秘电话对自己说的，“他们的人”会保全自己-uuu--性命，于是他又燃起了一-uuu--丝对生的渴望，只不过两天过去，康维麟从市局的拘留室到现在的大西监狱，康维麟并没有现任何有人要保全营救自己的蛛-uuu--丝-uuu--马迹，短短两天，康维麟却在监狱里，却没少受到那些牢头狱霸的欺负。

在这些欺负和绝望里，康维麟慢慢地想到了一件事：那个神秘电话要求自己把所有事-uuu--情都往练勇毅身上推，会不会是那神秘电话是故意要自己-uuu--暴-uuu--露在警方面前呢？

旋即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而之后，康维麟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他知道自己-uuu--学生现在在为隆达集团投资的私立医院工作，他也当然清楚练勇毅曾经为富家人妻千金整容、结果出了人命的事-uuu--情，而在这之间的那些-uuu--日子，练勇毅的状态经常是见不见尾，但其-uuu--中的某一年，正好赶上医科大-uuu--学的整十周年校庆，那天康维麟-uuu--做东请了自己的那些-uuu--学生聚会，那次练勇毅也去了。-uuu--席间大家都喝醉了，在酒桌上，康维麟借着酒劲，说了一番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恶俗玩笑的话：“告诉你们这-uuu--帮大老爷们儿，你们一个个的少他-uuu--妈跟我面前装-uuu--逼扯犊子！都在我面前牛-uuu--逼啥啊？去年那个曹广曜牛-uuu--逼不牛-uuu--逼？嘿嘿，被我弄成人妖了哈哈哈，现在那身材、那-uuu--骚样、那-uuu--胸那-uuu--屁股，他现在比女人还-uuu--美……告你们，给哥们儿惹急眼了，我把你们全都隆-uuu--胸整脸、打上雌激素，让你们去给别人嗦楞-uuu--鸡巴卖-uuu--屁股去！敬-uuu--爱的女同-uuu--学们，你们也听好啊，你们家老公园、男朋友的，要是不听话的、你看不顺眼的，也给我过来，呵呵，正他-uuu--妈缺货呢！”

后来那天晚上，练勇毅喝得酩酊大醉，走起路来离棱歪斜的，却还说要带着所有人、无论男女，都去“喜无岸”享受“酒池-uuu--肉林”，但当时还是被其他人背上车送回了家。再那之后，每次康维麟或者其他当初的同-uuu--学问起练勇毅，他怎么去给人-uuu--做变-uuu--性手术的事-uuu--情，他总否认说自己那天说了-uuu--胡话。

——一直到罗佳蔓后来，在练勇毅的家里，无意间现了一个档案夹：那上面，全都是练勇毅曾经参与过的-uuu--帮人-uuu--做变-uuu--性手术和准变-uuu--性手术的资料，并且那些人还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弄到了某个类似俱乐部的地方，培训洗脑成了-uuu--性-uuu--奴。罗佳蔓连忙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了几页，然后查了那些人的姓名，对比了一下照片，才现，那些被实施了准变-uuu--性手术的患者，竟然全都是外省有前科的-uuu--杀人犯、-uuu--毒贩……我觉得我一时间都忘了呼-uuu--吸，但随后还是咽了口唾沫：“所以，罗佳蔓用以威胁练勇毅的，不是他当年意-uuu--欲迷-uuu--奸、结果-uuu--搞出人命的事-uuu--情？”

“我的小何警官，与这个事-uuu--情相关的东西，应该早就被销毁了。-uuu--美娟即便知道，也只是从练勇毅的-uuu--日记、相片或者其他渠道得知的，可能会-uuu--具有法律效力，但是用来要挟他，可能都挠不到他一点皮毛。只有这种要命的事-uuu--情，才会让我那好-uuu--学生知道疼。”

“所以，罗佳蔓现的那些资料-uuu--中，也有陈春的？”

“对。陈春原名叫陈立雄，r省l县人，-uuu--高-uuu--中时候，因为跟同-uuu--学生口角，于是晚上翻墙到了对方家里，-uuu--杀了对方一家五口，还强-uuu--奸了他同-uuu--学的妹妹，并且对其-uuu--母进行了-uuu--奸-uuu--尸；后半夜又去了那同-uuu--学的女友家里，同样是先-uuu--奸后-uuu--杀的套路——这些也都是我在网上查到的新闻，只不过新闻上说，陈立雄已经被执行了-uuu--死刑。”

那照这样说来，“喜无岸”的背后，很可能就是这个“天网”了——因为也只有这样的组织这样的力量，才能把那些命案累累的-uuu--杀手们、-uuu--杀人犯和-uuu--毒贩们归拢到一起，采用各种极端的手段，把他们从男人调教成女人，并为这个组织敛财。

而罗佳蔓用以要挟-uuu--逼迫陈春的东西，自然也是她的真实身份。只是我又些在一起，检察院的萧叡龄在那天非要把她带走，还说她是自己的线人——难不成，萧叡龄他们的侦查监督-uuu--处也在调查“天网”？公子啊，你究竟是敌是友？

至于林梦萌，她其实也没完全说了真话，事实上据康维麟所知，南港洪兴会的那三位，骆先生、范先生和现任龙头“青城佬”，他们每一个，在原先那位-uuu--温先生在世的时候，都-uuu--偷-uuu--偷上过林梦萌的床，-uuu--帮规是-uuu--帮规，但是面对-uuu--温香软玉、媚-uuu--肉生香，他们不见得会对林梦萌怎样；真正要她命的，是她当初和郑耀祖曾经-uuu--帮着y省的-uuu--高官-uuu--做了一件事：简单来说，就是以郑耀祖的名-uuu--义在南港注册一个房产-uuu--中-uuu--介公司，然后以-uuu--中-uuu--介公司的名-uuu--义，买入林梦萌那些“一次-uuu--性”模特演艺公司的股权，并-uuu--马上转手买给与y省-uuu--高官有联系的小型金融公司；再然后，郑耀祖拿着售卖股权赚来的这些钱去投资南港的房地产，用从房地产投资-uuu--中赚到的钱，再从y省那些小型金融公司手-uuu--中赎回那些股权——这样一来，林梦萌的经-uuu--纪公司-uuu--水涨船-uuu--高，剩下的两方又都有钱赚。

“那位-uuu--高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