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大户人家,不管是商贾还是功勋,都是要依靠层层叠叠的裙带关系维系。
这不仅仅是各个家族之间的联姻,甚至他们平日里往往都是互通消息,共同谋利。
表面看起来大户人家是亲和无比的一家人,可一旦是那家失事,就会立刻沦落到破鼓众人锤的境地。
北宋末年的朝政昏暗,刚即崩坏,社会上出现了一种很反常的现象。世家大夫的公子纷纷去富裕的商贾人家的女子为正妻。
因为这些世家大族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早已开始走了下坡路,入不敷出,欠债成堆。
眼看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已经无法维系他们表面的风光,于是便攀附更为富贵的人家,所以他们就将算盘打到了这些商贾头上。
在大明哪怕是一个穷秀才,也能凭借读书人的身份舍来两斗米。
更不用说那些族上有官爵在身的世家大族了。首饰铺、绸缎装、脂粉店,吃喝玩乐的风云场所都陪着笑脸让他们赊账。
店铺如同狗腿子一般上前伺候,将他们看上的东西麻溜的包好去送到府上,直等年结的时候一并算清。
世家大族维持着奢侈的体面生活,维持着一丝希望,还想躲在美梦里多活一天。
而红楼梦里贾府的大族长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才会一直打死维持住公候人家的体面。
宫里的太监来借钱,即便是变卖家当,要将银子给拿出来。
虽说贾琏抱着侥幸心理,幻想着再发一笔横财,挽救贾府的颓势,然而直到被抄家时也没能走运。
古代的大家族为什么越穷越装?因为他们不装就是死路一条。
红楼梦里的贾家越来越颓败,可行荣国府却一如既往的铺张挥霍。
这流水一样的银子发出去,让贾府只剩下一副空架子。那他们为什么不省着点儿钱去维持日后的生计?
大明政治的基础是宗族自治,也就是依靠着这些世家大族。
这是宗族在很多时候会是自私自利的存在着打着公家的名义去侵吞个体财产的行为,家族中个人财产并不能得到有效的保障。
特别是一个没有儿子继承家庭财产的族人去世时,宗族便会侵占它所遗留下来的财产。
没有儿子的母女一般会在同族或者亲戚的家族中过去一个儿子来保护自己的财产。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拿这种吃绝户的行为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也是世家大族为了防止自己的资产外流的一种手段。
而粮城这里除了林家以外,却没有较大的宗族势力,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有各个地方分散的人群聚集到一起。
宗族家大族最厉害的是把控了本地的‘胥吏’。
自古‘胥吏’泛指非科班小官,有称‘书吏’,在衙门中是个为官驱使的文办、听差,仅强过执棍站班的‘差役’。
论籍仿佛在民与贱之间,是个士人不屑,百姓痛恨的角色,在一地中此角色却承上启下。乃一县中真正掌握实权的,虽然不能向上流动,却多是巧取豪夺之辈。
在后世上有上面千根线,下面一根针的说法。书吏是所有政策的真正执行者,一个政策的好坏就看他们如何执行了。
所以这些本地的土豪大户就可以利用他们把握的这些职位。来任意曲解上面的政令。
大明户籍森严,史上罕见,凡天下苍生统分五籍:一为权贵;二为士绅;三为民户(农);四在籍军、匠、商、船户;五为艺妓,优伶,疍户,仵作等贱业。
以权贵、士绅构成国家本位。
民户保留几分自由,四属于世代以此为业世代传承本业,不得流动,五类户籍均属贱民。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贱籍不得参加科考,更没有入仕为官的机会,此规已固化成律,实为顽疾。
林家在林夕来之前其实也已经陷入了这种情况,就如林父的正妻就是广州卫的王家的女儿。
实际也和宋末那些大家族算计商贾一样。林家也是算计王家的嫁妆。
不过林家和那些世家大族有些不太一样,他们显示地位的是手下的那只3000人左右的家丁。
但是林夕到来时建立了晒盐场这给当时财政紧张的林家吃下了一副补药。
而林家分出的盐场的那三层利润实际是给林海平这一支林家人的补偿。
所以林海平和林长申才会常年坐镇在粮城这里死死盯着这个林家的主要的财政收入。
只道林夕在广州无意中打通了和马尼拉的贸易路线之后盐场的重要性才下降。
这也是林月华为什么会在已经决定派出对外联姻时在最后被撤下来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