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连嘴边的饭里都没来得及擦,扑通一下坐倒在地。还有人只穿着一条裤衩子披着一件外衣狼狈的跑出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披着斗篷抱着衣服的女子。
不过这些人跑的并不是酒楼外面,而是酒楼后面的作为躲避火灾用的一块空地。
人们一般收拾自己的狼狈的衣着,一般在议议论城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等了一刻钟看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客人们便纷纷返回房间。
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这样衣衫不整的让人围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厚下这个脸皮。
平常这个酒楼都是吃晚饭最热闹的时候,但是今天由于提前关闭城门开启宵禁所以这些人就被困在酒楼了。
不过也没有什么事情,因为酒楼本身就带有休息的房间。
这些酒楼最开始建造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些到了宵禁时间来不及回家的人一个住宿的地方。
虽然年深日久,宵禁形同虚设但是酒楼该有的功能还是十分齐备的。而且酒楼为了不浪费那些房间还开发出了新的经营项目“叫条子”。
勾栏原本是指舞台,是由妓女和艺人在舞台上表演扶着栏杆卖唱演绎而来的。后来“勾栏”成为妓院的别称。
当客人的和有钱豪客的饮宴时要妓女陪酒、奏乐、演唱,便写一张提出要和人来表演,表演什么节目的的纸条传到勾栏当中。叫做“叫条子”,在勾栏一方根据上面的要求派出所需要的人来表演节目,则叫“出条子”。
当然这里就是叫勾栏里的陪客的妓女,并不是靠出卖肉体为生,而是出卖表演的才艺为生的。
当然客人如果出了价格够,她们也不介意卖身。那个近似于赤裸的女子就是如此来历。
在酒楼内的三个人商谈的时候,他们所说的沙漠胡同的门口来了一辆走的十分缓慢的粪车。
清晨,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的同时,在城中老百姓生活的地方家家户户往外倒粪桶。
附近有厕所的,就倒进池子,若是有收粪过来的,正好把粪便倒进他们沉重的粪车里。
散发着臭气的粪车穿梭在城市大街小巷,这是每天清晨的情景。
刚建国的时候,各个城市里的掏粪工,都受雇于官府每天负责把粪便运输出城。
官府可以动用巨大的资源人力来处理粪便,粪夫就应运而生了。
这些三三俩俩来自底层的被官府成为徭役的人,通过掏粪来获得一份微薄的收入。
但是什么事时间长了都会出现各自的弊端,就比如现在大明中各个城市的顽疾承包了这到夜香业务的的粪主。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虽然在城市中这些粪水让人避之不及,但是在城外和乡野间粪便是重要的农作物肥料,所以这些粪便并非无用之物,甚至有人出钱收购。
而这些依靠粪便而暴富起来的人们,还有另外一个让人听而生畏的名号——粪霸。粪霸依靠出卖粪水,再加上对掏粪工的盘剥,积累了一份丰厚的家业。
广州城内的普通贫苦老百姓住的都是简陋的房间,院内根本就没有厕所。粪便的储存形式都是露天的旱厕,各个胡同和街道,都有了相对固定的管理者。这些厕所就被称为粪道。
不要觉得这些管理者其貌不扬,靠着粪便,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正因为有厚利,所以才成为各方势力互相争夺的资源。
他们先是在官府备案,再通过抢占或者兼并的方式拥有厕所和粪便资源,接着就会雇佣掏粪工掏粪。
由于粪便不同于其他垃圾,这股臭气熏天的味道,加上常年接触粪便之类的东西容易患病让掏粪工的身份十分低贱。
所以,彼时很多底层的谋生者宁可去拉码头上扛大包,也不愿意去掏粪。
只有年龄大了、或者腿脚不方便的情况下,为了生存才不得已干这项卑微的工作。
虽然这项权利是掌握在官府的手中。但是由官府出面管理,官府还要出一笔钱粮来雇佣掏粪工。而交给这些人来管理和承包,官府还能收到一份常例和时不时的孝敬。
于是城市的管理者,官府就默认粪道拥有者处理城市的粪便。
于是,有官府的默认甚至撑腰,粪道拥有者开始贪得无厌。
为了拥有更多的粪便资源,这些各个街道里厕所的管理者相互兼并和争夺资源。
严重的情况下,这些粪道拥有者相互间还会大打出手。
于是,粪道拥有者也就逐渐变成了粪霸。
一方面贿赂官府,另一方面在行业内抢夺资源,谁为人处事越是无下限,谁就能成为拥有更多粪便资源的粪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