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陶醉用他手机给宋沐风打电话的时候,他留意过这串号码。
因此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在走廊外按下接听键。
“喂。”谭星河声音清冷。
宋沐风听了这个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正如他所料。
“我是谭星河。”
“我知道。陶醉现在在哪儿?”
谭星河给他报了个地址,然后就挂了电话。
先于陶醉进入宋沐风眼帘的,是等在病房外的谭星河。
宋沐风顾不上跟他说话,打开门就想进去看陶醉。
被谭星河一把拦住。
宋沐风目光锐利,好似藏着无数利刃暗箭。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麻醉劲儿还没过,你让她安生睡一会儿,别吵她。等会儿,麻醉劲儿过了,她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他言辞里都是心疼。
宋沐风透过房门上的窗户往里张望,看到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才稍稍放了心。
然后站直腰身,毫不客气地对谭星河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谭星河皱着眉,其实他也满心愧疚。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沐风软下口气,想弄清事情原委。
两个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定。
谭星河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点开最上面的那个文件然后递给了宋沐风。
宋沐风一脸疑惑地接过。
文件只有十一秒,是他自己的声音——喂,你好。停顿了几秒。喂,你好,请问哪位?
果不其然,是刚才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宋沐风听了这个录音,更是疑惑。
谭星河告诉了他故事始末。
陶醉坐在去医院的车上,鲜血直流,谭星河脱下衣服为她止血。
可是,比流血更难忍的,是疼痛。
陶醉咬着牙,脸色苍白,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谭星河见状跟她说,“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可以用一切方式转移你的注意力,或者你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