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计算出“三百年后”正是当下之时。他与同伴们根据壁上的指示,开始了复杂的调整仪式。
就在这时,一群不速之客出现了——他们是海上闻名的海盗集团“黑潮帮”,不知如何得知了徐衍一行的行踪,企图夺取地海之眼的力量。
在紧张的对峙中,海盗头目狂笑:“朝廷的走狗,多谢你们为我们找到这宝贝!有了这个,我们就能控制整个海洋!”
“你不明白!”徐衍喊道,“这不是武器,这是维持平衡的装置!如果滥用,会导致海陆巨变!”
海盗不顾警告,强行冲击水晶结构。突然间,大地震动,海水倒灌入山谷,水晶发出刺目的光芒。
徐衍当机立断,带领同伴完成最后的调整步骤。光芒达到顶峰,然后突然收敛。海盗们被震飞出去,而徐衍一行却安然无恙。
平衡得以维持,但水晶上的光芒明显减弱了。
返回朝廷后,徐衍提交了修订后的《海舆志》,删去了关键线索,只保留基本地理信息。他因此受封赏,却无人知晓真正的经历。
十年后,已辞官隐退的徐衍站在海边高处,身边跟着已成长为得力助手的阿明。
“先生,当年我们真的做对了吗?地海之眼的力量还在衰减。”阿明忧虑地问。
徐衍望向远方:“我们争取了时间。海舆族的智慧需要传承下去。我已经找到了几位可信的学者,将秘密分散传授给他们。总有一天,当世界准备好时,会有人真正理解并保护地海之眼。”
海风吹起徐衍的花白鬓发,他的目光越过波涛,仿佛看到了那个隐藏在文字与传说之间的真实世界——一个需要守护的、活着的世界。
“地理不是死记硬背的山川河流,阿明。它是大地的血脉,海洋的呼吸。我们的责任是读懂它,守护它,直到永远。”
海浪轻拍着礁石,溅起的飞沫在月光下如碎银般闪烁。徐衍站在岸边的小屋里,望着桌上摊开的三卷手稿,眉头紧锁。
十年过去了,地海之眼的能量仍在缓慢衰减。他按照海舆族留下的方法维护平衡,却总觉得力不从心,仿佛还有什么关键信息被遗漏了。
“先生,陈学士到了。”阿明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位清瘦的中年人。
陈学士拱手行礼:“徐先生深夜相召,所为何事?”
徐衍示意他近前:“我反复研读海舆族留下的经文,发现我们可能误解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指向手稿中的一段符号,“这并非指‘星位’,而是指‘心位’——不是星辰的位置,而是人心的位置。”
陈学士俯身细看,面色逐渐凝重:“这么说来,地海之眼的平衡不仅依赖天地运行,还与人心向背有关?”
“正是。”徐衍叹息,“海舆族留下的警告中‘若失败,海陆将变’,我们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海平面微微上升,气候略变异常。但我担心。。。”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人们的惊呼。三人冲出屋子,只见海面上波涛汹涌,一道奇异的光柱从海底直射天际。
“是地海之眼的方向!”阿明惊呼。
更令人震惊的是,光柱中隐约可见一座山的轮廓——那正是传说中的琅邪台,本该淹没在海中的神秘之地,此刻竟短暂地显形于世间。
第二天,消息传开:各地同时出现异常现象,岷江水一夜之间改了道,浙江源头三天子都山地区发生轻微地震,而原本记载中“位于大海之中”的韩雁岛,竟然与大陆连接了起来。
徐衍面色苍白:“平衡正在失控。地海之眼不是衰减,而是在重组——按照人心所向重组。”
“人心所向?”陈学士不解。
“海舆族认为地理与人心相通。如今世道,权欲横行,贪婪无度,地海之眼感应到了这一切。”徐衍展开一幅地图,“看,这些异常出现的地点,正是《海舆志》中记载的关键节点。”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匆匆送来急件:朝廷得知地理异象,认为是徐衍当年修订《海舆志》时隐瞒真相所致,已派人前来捉拿他。
阿明急切道:“先生,我们得赶快离开!”
徐衍却异常平静:“不,这正是我等待的时刻。海舆族守护的秘密不该再隐藏下去。是时候让世人知道真相了。”
他转向陈学士:“你还记得始鸠岩壁上的那句刻文吗?‘三江同源而异流,归海之处藏天门’?我原以为这是比喻地脉能量,但现在明白了——‘天门’不是地方,而是时机。当三江再次同源之时,就是地海之眼完全开启的时刻。”
陈学士震惊:“可是三江早已不同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