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缪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口帮她,若这是赫连煊的希望,她愿意帮他实现。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夏侯缪萦发现,她最不想的,终究还是将自己推入了这样悲惨的境地。
但这又怪得了谁?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赫连煊显然要的不仅仅是这样,他问:
“然后呢?”
夏侯缪萦突然烦躁起来:
“我怎么知道然后怎么样?拖得一天是一天,再慢慢想办法就是……”
赫连煊与容珞琬同时抬眸望向她。
夏侯缪萦暗暗恼恨自己的沉不住气,但她实在没心思再在这里眼睁睁的瞧着他们晒情深意切,还要做出一副无怨无悔的帮忙的嘴脸,她现在只想远远的逃开这种不安的境地:
“王爷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妾身还有事,先行告退……”
语气不善的丢下这句话,夏侯缪萦也顾不得身后两个人会怎么看她,更不待他们反映,便即头也不回的踏出了这晚晴阁的房门。
脚步不停的回到熟悉的溶月居,夏侯缪萦只觉绷紧在心中的一根弦,在一刹那间像是突然崩断了一般,充满无力之感。
一旁的穗儿眼睁睁的瞧着她家公主,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下口。
夏侯缪萦瞅见了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道:
“穗儿,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休息会儿就好了……”
她真的需要好好一个人冷静一下。
小丫鬟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然后乖乖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溶月居,瞬时便只剩夏侯缪萦一个人,那些压抑的情绪,刹那间扑面而来,将她紧紧笼罩在其间。
夏侯缪萦悲哀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却咯吱一声响起。
夏侯缪萦只道穗儿不放心她,又折了回来,头也未抬:
“穗儿,我说了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没有人应声。气氛有些不对。
夏侯缪萦抬头望向来人,短暂的愕然之后,心中却像是搅了块重铅一般,将原先的不舒服之感,坠的越发明显。
“你怎么在这里?不用陪你的容小姐吗?”
一出口,夏侯缪萦便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给剪了。这样一说,倒显得她仿佛在吃他和容珞琬的醋一般,落了下乘。
赫连煊讳莫如深的瞥了她一眼,却没有接过这个话头,显然,他来这里找她,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那日,在福至客栈里,司徒锐与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听得他质问的语气,夏侯缪萦只觉心中一把邪火,熊熊燃起,夹杂着丝丝青橘子般的酸涩,一齐漫延开来,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
他到这里来,不问她半分,他在乎的只是,司徒锐跟她说了些什么?怕她跟他一起,算计他的琬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