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琰藏起嘴角浮起的一抹冷笑,娇媚脸容上,神情淡淡,有若旁观。
跪在地上的沈岚霜,一双眼眸,几乎垂到尘埃里去,掩住了面上的一切情绪。
惟有柳依依,好不懂掩饰的咬牙切齿。
夏侯缪萦却只觉得莫名的疲倦。
摇了摇头,干涩的喉咙,滚过阵阵灼痛,开口道:
“只是让他们出去就好……”
赫连煊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指尖,感觉到在他掌下的女子,似乎微微挣扎了下,却最终没有挣脱,由他握着。
眼帘微抬,望了她一眼,眸底一片幽深,敛去了,惟余冷冷锐茫,射向对面的一众女子: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让你们踏入溶月居的?”
清清冷冷的一把嗓音,听来无喜亦无怒,却像是携着锐利刀锋,划破春日寒凉的空气。
“阿煊……”
语声一鲠,容珞琬莲步轻移,像是不由自主的踏前一步,想要靠近对面的男子,转瞬却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只远远的站在那儿,眸里一片似水忧伤。
夏侯缪萦垂了眼眸,将一切都关在视线之外。
跪在地上的沈岚霜,却突然膝行到男人的面前,沙哑嗓音,焦切而惶恐:
“王爷,你不要怪各位姐姐……他们也都是为着替妾身求情,才会来找缪萦妹妹的,不关她们的事,一切都是妾身的错……”
满目泪痕,我见犹怜。
赫连煊望了她一眼,眸里却惟有一片冷冽。
转首,目光一厉,射向不远之处的管家:
“本王吩咐你的事情,你就是这样完成的吗?”
清清凉凉的嗓音,却自有一番久居高位者长年修养下来的威严。
但见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赎罪……是老奴办事不利……”
匍匐在地的老管家,看起来瑟瑟发抖、诚惶诚恐的模样。
容珞琬似于心不忍,向前劝道:
“阿煊,你不要责怪钟伯……是我们几个人将药碗打翻的,你要罚,就罚我们吧……”
明眸若水,终难忍的染上丝丝委屈,容珞琬嗓音低浅,柔弱的仿佛被冷风轻轻一吹,便会碎成一地的粉末。
赫连煊冷峻容色,似乎和缓了些许。
容珞琬眼眸微垂,芊芊十指,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锦帕,仿佛在紧张的等待着什么。
赫连煊却是眉峰一敛,卸去了所有的情绪,只转而吩咐跪在一旁的管家:
“再去端一碗药来……”
语声一顿:“本王亲眼在这里看着她服下……”
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压抑而暗涌。
夏侯缪萦心中不由一跳。抬眸,望向身畔的男子。此刻,他也正静静的凝视住她,幽深寒眸里,一丝柔情之外,包裹着片片决绝的冷硬。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