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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睡得也太沉,唐煦遥多次触碰,他都没有醒转的迹象,无声无息的,只是心腹有极轻微的起伏。
卧房里太安静了,唐煦遥不由得失神,抱着江翎瑜直着眼发怔,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只是等着江翎瑜醒过来,他不再胡思乱想些以后的事,只活在此时此刻,因为一切都会好的。
过了有半个时辰,江翎瑜的指头在唐煦遥手里动了动,他回过神来看着江翎瑜,适时,唐礼轻声在外通报:“主子,廖提督来了。”
唐煦遥心知廖无春此时到访,定是来递圣旨的,喉间“嗯”了声:“请他进来吧。”
廖无春来,大包小包的提了满手,什么干鲍,参和翅,血燕,还有不少连唐煦遥这个皇姓子孙都没怎么见过的进贡之物,全递给唐礼,嘱咐说:“这些东西是皇上让我拿来给江大人和唐将军补身子的,江大人病着,将军也操劳,你记得每日都炖些给他们送过去就是。”
不等唐礼说些感谢的话,廖无春不做任何停留,就往江翎瑜他们的卧房去了,推门就进,早就知道江翎瑜生病,怕吵着他,所以说话声极轻,探头问唐煦遥:“将军,大人可醒了?”
“还没有,不过我夫人睡得沉,你只要声息不太大就好,不会吵醒他。”
唐煦遥一手揽着美人的背,一只手冲着廖无春摆摆:“快些进来,外头还冷。”
廖无春进来一看,江翎瑜只穿着寝衣,脸颊潮红,软软地倒在唐煦遥臂弯里,双眼紧闭,如此虚弱,真是吓着他了,忍不住发问:“将军,大人竟病成了这样?”
“江大人身子不好,这样也是常有的事。”
唐煦遥感觉到了时候,又将手探入美人的衣领内,试着他心口还烫不烫,低眉,边试边说:“提督,宣旨吧,江大人未醒,你就说给我听,待他好些,我再转达就是。”
“皇上没写圣旨。”
廖无春笑笑:“他知道江大人和将军是被陷害的,我来只是带个话,他要我往严重了说说,不过是讲给外人听,一会子我出去再装一装,在这,我就不算二位大员要警惕的人了,没什么可瞒着的,皇帝的意思就是这些日子委屈一下,案子他查,他也有了思路,待事了,就还二位大员自由身。”
“甚好,”唐煦遥很平静,爱人此时这样煎熬,就算知道这是好事,也开心不起来,唇角微微翘了些,以示回应,说,“也是麻烦提督了,又亲自跑一趟。”
“那没什么,皇帝差遣我,我怎么也得来,咱们常见面,有许多事提前知悉,朝中当真有出了毛病的地方,咱们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廖无春习惯了,在紫禁城小心翼翼的,到了江府也如此,说之前还要看看外头,确定无人,才起身到唐煦遥跟前:“今日皇帝上朝,原本要讲折子里的事,将军来之后,他就改了,就说的这两件衣裳他要详查。”
廖无春话总爱说一半,讲到此处,就停顿了下子,他也是习惯了,要时刻注意对方是不是在听,唐煦遥也知道,但这阵子江翎瑜哪哪都不好,照顾着要很费心,见廖无春如此,当真是有些恼火,皱了皱眉,语气不大好了:“然后呢?”
“抱歉抱歉,将军,我这习惯了。”
廖无春急忙认错,简单说几句,就切入正题:“我在皇帝身边,发现皇帝说详查的时候,大理寺卿的脸色很不对,刚好他跟周竹深又是同党之人,陷害将军和大人的主谋,大抵是他。”
“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