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很年轻,而且和莉莉安奴争不休,心高气傲,自认为以自己这样水平的暗杀者,只要能接近暴君五十米范围之内,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来结束这场战争。
但事实上,那次最近的距离接近不到五米。
可她没能出手。
夏莎很确定对方知道了自己,他走过仪仗队的时候,瞥了一眼某个士兵的影子,但未发一言。
从那时候,夏莎对黄金帝王有了新的认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被饶过一命,这种疑虑始终环绕,而等到战争结束后,她也永远没机会将疑惑问出口了。
夏莎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在五百年后重新见到这位黄金帝王。
她嘴唇里有苦涩和血腥的味道。
她原本以为是黄金血脉留存到后世的可能性更高,而黑色蔷薇守护的便是这道秘密。
她内心并不情愿相信腐朽的帝国王座上会坐着一位不近女色的皇帝,历史上的大多暴君都是好色之徒,声色犬马,酒池肉林,纵情放欲,暴君身边大部分也都有个倾国倾城的妖娆妃子,从这个角度来判断,对方有个遗腹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她判断错了,见面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眼神、气质、权能……这都不是黄金神秘所能赋予的,而是对方的自我积淀。
哪怕是亡国之君,他仍然是不折不扣的王。
证据就是自己内心压制不住的这份战栗感,无疑货真价实。
夏莎低沉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五百年了。”
“不过是睡了时间比较长的一觉。”白维平静的凝视:“醒来后发现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既然睡过去了,为何不睡的久一点,为什么非要这时候醒来?”夏莎的话语里既有试探又有埋怨,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碰到黄金帝王。
“这个问题问得好……”白维淡淡道:“答案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海螺?”
“我无心跟你打哑谜!”
“朕也一样。”白维手指发力,夏莎手掌中一滑,刀刃破空而去,直线飞升上千米。
夏莎就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浑身紧张,魔力如潮水般涌出,鲜血长枪在指尖萦绕,她左手放置在右臂下,贴近肋骨,右手举起越过左肩膀,双臂交叠护在跟前,左右手各自赋能兵刃,阴影中眷属张开一只只赤色眼瞳,为了自保她接下来要竭尽全力,就像是某人说的那句名言一样——这是为了活下去我的挣扎。
警惕,小心,双臂护在身前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自保。
为了承受第一次攻击而最大程度保全自身不丧失全部战斗力而小心翼翼。
防守反击都太勉强,她生怕自己在一个弹指的时间内被彻底击溃。
仅从鲜血公的这副表现就足以看出他带来的压迫感何其沉重。
也彻底刷新了众人内心中‘陛下’二字的分量。
白维不由得莞尔,缓缓道:“现在你的表情和你当年藏在阴影中试图刺杀朕时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