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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番外一剑心通明7（第3页）

剑阁之中如何，此刻的沈忆寒并不知晓。

他自观想云燃那道晨霞一般的剑意，忽然福至心灵，从腰侧紫玉笛剑之中抽出鸳剑，反手轻挽了一个剑花，便起身向云燃身边荡去。

云燃看出这是长乐剑的步法，心知沈濯这一式并非要与他切磋，而是见招起意，要与他荡剑而和。

两人皆收敛剑中灵力，在枫林之中剑势交错，衣袂翻飞，虽不发一言，仍是默契无伦，使双剑归一，如璧合契。

林中落叶纷纷，却无一片为剑气所伤。

从前沈忆寒亦与云燃共同练过这套剑法，却始终觉得自己与阿燃虽然看似练成，但比起祖师婆婆的画像中，似乎仍然差了些什么，就好像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如今他却终于知道差的那点是什么了——

是阿燃对他再无担忧、忐忑、不安的那颗心。

唯有两心无隙，唯有如此，登阳、长乐两剑，才是真正合一。

也唯有如此，才是这两剑主人，最初创下这一双剑道的初衷。

剑雨方歇，云燃似有所悟，垂目看向手中蘅芜，沈忆寒不曾打扰他，只是驻足停留在他身前。

良久，云燃目光从蘅芜剑身抬起，落到沈忆寒望着他含笑的眉眼上。

“祖师之剑，对我所有七情束缚，似乎……在方才已尽数解开。”

“我知道。”沈忆寒想起传承中祖师婆婆曾经留下那个愿望，浅浅的笑意转而为一声轻叹，“看来祖师婆婆早就想好了，要什么时候饶过登阳剑的传人，又要什么时候，饶过她自己……”

“她找到我……大概也是后悔了吧。”

云燃一顿，道：“她……何时找到你？”

沈忆寒抬头看向他，却没解释，只是灿然一笑：“——传承呀，你不觉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么？”

或许，那个梦也是。

云燃垂眸看他，忽道：“沈濯。”

“嗯？”

“……方才在洞府之中，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什么？”

“你说……即使将来你我不再是你我，此时此刻，你我两心相通，也不会被将来的任何事改变。”大约是甚少说这些话，云燃一字一顿，语速并不快，“我亦想告诉你……”

“此时此刻，能与你相知相守……已足我受用终生。”

沈忆寒愣愣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半晌之后，他仍旧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忽然凑近过来，在云燃侧脸“啾”的亲了一下。

“我爱听，以后多说点。”他笑眯眯道，“不过只此时此刻可不够，还要很久很久才行。”

云燃道：“好。”

临去之前，他最后回首望了一眼那还未自万丈云海之中散去的剑霞，心中忽然想起九百年前，长天剑灵曾经问过他的那个问题。

何为剑心通明？何求剑心通明？

若是现在，他大概已有了答案——

我心通明，即为剑心通明。

[番外一·剑心通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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