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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穆盛洲低沉声线中掺杂一丝好笑:
“别找了,昨晚你喝趴了,我叫人给你换了衣服,脏衣服拿去洗了。”
辜苏翻找的动作一僵,颇有些无助地回头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半是怯怯的谴责,半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穆盛洲看到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脏被软软地碰了一下,但他向来铁石心肠,异样只持续了一瞬,便无视了她的谴责与无措,既不解释为什么会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也不说给她拿衣服,只是翻身下床,踩着拖鞋,自顾自去了浴室洗澡。
辜苏在他离去后,垂下眼帘,遮住眸中一丝若有所思的暗光。
身体没有异样,对方肯定没碰她。
那为什么要做这一出戏呢?
等穆盛洲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床上已经没了人,掀开的凌乱被子显示某人走时有多么匆忙。
他提起手机,缓步走到窗前,隔着窗上薄雾,低头看向窗外马路,果不其然看到一道娇小身影步履匆匆穿行在人潮之中。
她裹着他的铅灰色长外套,一束腰带勒出细瘦腰身,下摆盖过膝盖,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只能光着两条腿,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到她冻得佝偻着身子。
熹微晨光铺陈,给那道身影罩上层朦胧轻纱。
她走得急,穿的还是酒吧统一发放的那双高跟鞋,并不合脚,他昨晚看到她脚后跟的血痕了,但是放着没管。
怪异地,他既不想叫她好过,又时不时地注意到她的难处,不过也仅仅只是注意到而已。
事不关己。
电话几秒后接通,他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走廊和大堂的监控拍到了吗?叫经理发过来一份。”
电话对面的何助应下了,又有些犹疑:
“老板,辜小姐她……什么都没做错。”
穆盛洲慢条斯理地在结了层雾气的窗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舔了舔因兴奋而干燥的嘴唇:
“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要么忍,要么滚。”
助理噤若寒蝉,讷讷了句“是”,便挂了电话。
窗上,“楚沉”二字的下沿,水珠拖拽出长长线条,顺着歪歪斜斜的流淌轨迹看出去,辜苏纤弱身影被框在轨迹之中,渐行渐远。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