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累了,实在撑不下去,粉底都遮不住苍白脸色,不得不借透气的借口,向贺连嶂讨要了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称得上是逃到了酒店露台。
她长吁一口气,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却听到身后紧随而来的脚步声:
“你就是跟在沈悯身后的那个保姆?”
这个标签撕不掉了是吗?
她回过身,看到一个面生的男人,脸颊内凹,身材精瘦,负手站在走廊上。
“我已经不是了。你如果有事找他,就直接去找。”
辜苏根本不认识他,保持了基本的警惕。
“不是找他,是找你。初次见面,我是沈恒,你恐怕听过我的名字。”
“你和沈先生什么关系?”
“他是我——怎么说呢,生物学上的父亲?”沈恒向前迈进一步,辜苏便立刻后退一步,后背贴在了冰凉的大理石栏杆上。
原来他是沈琢的私生子。
居然仗着沈这个姓氏常见,堂而皇之地冠了沈先生的姓。
看来沈先生养在外面的小三相当有恃无恐。
也不知道沈夫人知不知道小三的存在。
辜苏的声音更冷了三分: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沈恒像
是看不见辜苏的退让与躲避一般靠近她,或者说她的避让更加让他兴致勃勃,如同对待猎物一般,连脚步都放轻了,仿佛她真是一只受了惊会逃跑的猫咪:
“我还从来没见过沈悯对哪个保姆这么好,1%的股份说给就给——怎么这么惊讶,他没通知你去签字吗?”
辜苏视线悄悄瞥向他身后,没带帮手,但是他挡住了逃跑路线:
“没有,我不知道。你一定是听错了,他从来没有要给我股份。”
“那本该是我的东西,你跟沈悯,谁都没有资格拿。”沈恒终于来到她近前,单手掐住她脖子,没有用力,另一只扣住她腰肢的手却使了力气,俯下身去,凑近她耳边,在她嫌恶神色中,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让那个病秧子把股份都还给我爸,不然,我在这里就杀了你。毕竟,你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要掩盖你的死,我有一百种方法。”
辜苏只慌了一瞬,就镇定下来,迎着他势在必得的目光:
“你既然认为我有能力说动沈悯,就不会杀了我。”
掐住她腰肢的手松了松,沈恒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笑了,指腹在她细腻白皙的脖颈上摩挲片刻,感受着温热血管之下细微的跳动,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