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要说的。”
她一把抓过耳机,觉得自从分别再重逢后,沈悯就变得有些奇怪。
他的脾气好像变得好了很多,还时不时说一些……
好像很在意她,很想和她互动的话。
但她知道,这些只是依赖而已,她是在他身边待得最久的保姆了,对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好,而且考虑到他爹不疼娘不爱的处境,对他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
他心理上对她肯定会有很多和旁人不一样的感觉。
但那并不是他所期待的那种感情。
他人虽然已经二十
多岁了,但是经历得太少,也缺乏父母的言传身教,其实还分不太清依赖和爱情的区别。
辜苏把耳机压上耳朵,抓着沈悯的手掌钻进直升机,保镖们则只留了两人看管沈恒,坐在最后排,其余人坐车回去。
直升机升空时,会有轻微的失重感,辜苏在摇晃中下意识抓住座椅边上的扶手,手背却被沈悯的手掌包住。
他揽小猫一样强硬地把她揽到怀中,按下私密频道的通话按钮,轻声说:
“沈恒有对你做什么吗?别怕,告诉我,我帮你打他。你想自己打也行,就是手会疼。”
辜苏侧过脸去看他,在逐渐下降的云层之中,他苍**致的脸庞笼着一层乳白色的天光,说要替她打人时,眉梢微挑,神态自若,是她熟悉的二世祖作派。
有些痞,但眼神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紧张和担忧。
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那管血的事情。
她知道,一旦说了,无论是沈悯还是沈恒,愧疚值都会往前进一大格,但与之相对的,这件事如果被沈氏夫妇知晓,原本就被视作生育机器的她,就会彻底被排除在沈悯的世界之外,这次无论沈悯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再碰到他一片衣角。
没有人能和成熟资本抗衡,即使是资本的孩子也不可以。
攻略会变成地狱难度。
她视线下压,被他按在怀里,轻声道:
“我困了,想睡觉。”
沈悯见她垂着眼皮,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也就不再追问,动了动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睡吧,我守着你。”
话音落地,语气很轻很柔。
不知是本来就是这种语气,还是经过降噪耳机的处理,变得温柔了。
他的手掌搭在她腰际,从一开始就没放下来过。
他已经完全把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
飞机上有些吵,即使是降噪耳机,也不可能隔绝所有声音。
这样嘈杂的环境中,辜苏见缝插针做了个梦,正在梦魇中纠缠,突然感觉到身体又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