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吸管第一次插进去时,壳上开的孔很小,他的手指不太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轻飘飘的吸管差点从指间掉下去,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几乎不到一秒内就调整了方向,如果不盯着看,几乎看不出他一瞬间的失误。
辜苏刚才调整了一下海鲜面的位置,捡起筷子,一回头就发现椰子壳上已经插了根花蝴蝶一样的吸管,不知道他突如其来孔雀开屏一般的炫技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捧场地夸了他一句:
“你好厉害,怎么会这个的?”
“无聊的时候学的。”
沈悯没有过多解释,在将椰子汁递给辜苏之前,已经手腕一翻,不动声色地往里面加了片白色药片。
辜苏没有看见,抿了口椰子汁,只觉得入口清甜:
“果然和我在国内喝到的不一样,这个好喝多了!”
萨拉解释道:
“都是当天现摘的新鲜椰子,要是多放哪怕一天,味道都不一样的。”
她说完,见食物都放好了,便自觉离开了房间,按照惯例,第二天会有服务员来收拾这些。
萨拉回到房间就打算休息,谁知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从床上爬起,迷迷糊糊去接,听筒对面传来沈悯冷静又阴郁的声线:
“过来。”
不等她回答,电话就挂断了。
萨拉整了整被枕头压扁的发型,匆匆赶过去,房门已经打开,沈悯一身外出的装扮,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后,神色冷淡,扬了扬手中她写给他的纸条:
“走吧,带我去那个地址。”
萨拉咽了咽口水:
“沈先生,这个时间,对方可能已经睡下了。”
“一千万泰铢,你跟你介绍的人自己分。想办法把他给我叫醒,我只有今晚有时间。”
沈悯脸色很差,说话时给人的感觉胸腔和肺部的力气都不是很足,似乎晚间那场发病,耗干了他所有精神。
看着时日无多的样子。
就好像在辜苏面前那个行走自若,还能跟她开玩笑的沈悯,只是他强撑出来的一个空壳,一个被谎言包裹的幻影。
如今在外人面前,他也没必要装了。
萨拉听到他开价一千万泰铢,眼睛都直了,她虽然做的是高端地陪,但这么多钱是她做十年才勉强能够到的金额,还得要是运气好,回回都碰到大方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