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钥匙?”
陈挽峥摊手:“钥匙是有,门还是没开。”
听完前因后果,岳临漳皱眉,“我找找工具,帮你修门锁。”
奶奶走过来,“先吃饭吧,饭菜凉了,这孩子也一块儿吃吧。”
这种撞上饭点儿留人吃饭的一般都是客套话,真留下来主家该不够吃了,陈挽峥笑道:“不用了奶奶,我晚上一般不吃。”
岳临漳看了他一眼,“晚上不吃饭会引起胃肠功能紊乱,空腹时会导致胃酸分泌过多出现腹痛症状,饥饿会让大脑长时间保持兴奋状态继而失眠,长此以往会导致血糖偏低降低大脑功能。”
他说这话深刻有力,言辞恳切,但并不讨厌,至少陈挽峥听得还算顺耳,不像家里专制派三人,所有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都带着命令,强制和剥夺的意味。
岳临漳不一样,他用最认真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陈挽峥猛点头:“您说的是,我改。”
“那过来吃饭吧,放心,奶奶怕我不够吃,饭煮的够。”
岳临漳说。
“那我不客气了,打扰了。”
餐桌是张老鸡翅木小长桌,紧挨着窗,窗外那棵黄花树开得正盛,碎金似的花瓣偶尔被风扫进来,落在桌沿。
木纹早已被岁月磨得温润发亮,漆色暗沉,怕是比屋里三人加起来的岁数还要大,奶奶讲究,三菜一汤全用同一套青花瓷盛着,白底蓝纹,素净清爽,衬得那碟清炒时蔬都多了几分雅致。
岳临漳起身去厨房添了副碗筷,陈挽峥接过时指尖在碗沿轻轻一碰,笑道:“能再麻烦你倒杯水吗?我吃饭前习惯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奶奶说:“有,我去倒,你们吃,菜凉了。”
陈挽峥故意逗岳临漳:“吃饭前先喝水有什么讲究或忌讳吗?阿命。”
“倒也没什么坏处,适当,别喝太多,占胃容量,待会吃不下饭。”
奶奶一个劲儿给他俩夹菜,陈挽峥晚上吃的不多,挡都挡不住,“奶奶,真的够了,够了,我真吃不下。”
“慢慢吃,你们这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放以前我们那年代,你们应该端盆吃。”
陈挽峥在桌底下用膝盖轻轻碰岳临漳,意思是求他解围,岳临漳像是听不懂他的求助,把腿收了回去,陈挽峥只能硬往下塞,不能辜负老人的心意。
“你们慢慢吃,奶奶去切点水果。”
奶奶前脚刚离桌,岳临漳低声说:“吃不下不用勉强。”
“没事,我慢慢吃,不能浪费。”
岳临漳端起他的碗将他吃剩下的饭菜全倒进自己碗里,“不会浪费。”
陈挽峥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好像还没人吃过他的剩饭呢。
奶奶聊着家常,叫着“阿命”
,陈挽峥跟着叫,岳临漳在陈挽峥又一次叫他“阿命”
时解释:“阿命,是一种爱称,长辈们对小辈的爱称。”
陈挽峥掩去尴尬,笑眯眯地,像个好学的生学:“那,阿命在当地话里是什么意思?”
奶奶摇着蒲扇轻拍膝盖,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奶奶这记性,老糊涂喽!
不该当着同龄人的面总喊你阿命,该叫临哥才是。”
按照爷爷家这边排行,岳临漳在同辈里排老大,下面一众堂弟堂妹,小时候聚会,比他小的总喜欢跟在他后面叫他“临哥临哥”
,叫着叫着,大家都跟着叫,有种别样的亲切感。
“临哥儿,”
陈挽峥喜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