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满是巧克力的甜味,奇怪,他记得买的是黑巧。
第二天一早他抓住叶予庭:“我要郑重宣布一件事。”
期末考临近,叶予庭如临大敌,醒着的十七个小时里至少有十六小时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他埋在卷子里头也没抬:“要是你和温执意在一起了,不用告诉我,他考试名次掉出前十我自会知道。”
“以后禁止叫温执意苦瓜。”
他俩各说各的:“叫他温甜心。”
考前叶予庭的屁话屏蔽系统严密堪比高考考场,闷头在草稿纸上狂写。
顾轻舟拿出昨天温执意写了选择题答案的卷子,他回家还是自己做了,老师没骂出来的上进心被温执意勾出来,好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学。
“ABCCD……”
隔壁大学也行。
“BCDDB。”
哪怕同城市呢。
……
卷子上满是鲜红的叉,顾轻舟丢下笔,绝望地趴在桌上,叶予庭每一笔都好像通过桌板写在他脸上,抖得他下巴酥酥麻麻,他的灵魂和叶予庭一起奋笔疾书,头一次理解了好朋友近乎神经质的行为。
温甜心其人,真的无形中给人施加了很大压力。
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考试紧张。
“我真的要疯掉了,这是现在该干的事情吗,考完试再欢庆元旦好不好?”
考试周的前一个周五塞进了一场元旦晚会,只有高一和高二参加,叶予庭焦虑得就差把书吃掉。
“好羡慕高三生,我能不能去高三教室里和他们一起上自习啊。”
“没事啦。”
顾轻舟穿了一身灰色长衫,正在系扣子,“你可以在台下默背课文。
我看温执意今天还有节目呢,他浪费的时间肯定比你多。”
穿戴好他就串到后台抓温执意,七班的节目似乎是古风的,温执意穿着月白色的曲裾袍,衣领和袖口绣着蜿蜒的花纹,正在绑腰封。
“温甜心!”
被叫到的人毫无反应,只顾摆弄腰上的丝带,顾轻舟张口要喊第二次,他低着头冷冷道:“再叫一遍你就死了。”
七班的文艺委员过来问要不要帮忙,温执意还没说什么,顾轻舟拉住那两根带子:“要要要,快来教教我怎么系!”
他很快按照指令打好一个双耳结,把两边的带子收紧。
文艺委员刚走,他又拉了一下垂下来的部分。
“温甜心,你腰好细。”
“这是叶予庭新想出来的羞辱我的外号吗?”
温执意皱着眉问他。
“他起的哪有这么可爱。”
他在温执意面前转了个圈,“猜猜我演什么?”
温执意看过节目单,知道他们班演《雷雨》,随口说了个角色:“周萍。”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