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你都听见了?”
她问。
“不用听,也知道陆岐会跟你说什么。
程静漪,陶骧的太太不好做。
除了要做花瓶,也有很多机会吃枪子。”
陶骧说着,将一样东西放在静漪身边。
静漪看着,是他之前给她的手枪。
“我厌恶这样的日子。”
静漪说。
她将冰冷的手枪抓在手中,沉甸甸的几乎要握不稳,“陶骧,我真厌恶这样的日子……”
太厌恶了,恨不得这就逃掉。
她抬眼,看着在晨光中镇定自若地望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在陆岐口中,卑鄙、冷酷、强硬、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陶骧。
他运筹帷幄,他进退自如,他无所畏惧,他在波谲云诡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以为自己早已认清。
但她从未像今天这样,真真切切地觉得恐惧。
可又不能明确这恐惧到底在哪里,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她抓不住这恐惧,也就没法控制自己。
“我知道。”
陶骧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她,看着外面空旷的广场。
“我曾经的理想,是救死扶伤。
我永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我的手是要救人的。”
静漪说。
家国天下,那些东西太虚幻也太遥远。
她不懂,也不想碰。
可是偏偏她身边的男人们,永远都在为了这种虚幻和遥远在争斗……
她看着陶骧。
他的手紧握成拳,有一点发颤。
她忍不住靠近他些,陶骧却在此时转了身。
她从他身上,再看不出异常的迹象来,但是直觉他是哪里不对劲。
“你受伤了?”
静漪问。
她说着,手伸过来,触到他肩头。
手指碰到的地方,血渍洇出来。
陶骧眼看着她的脸就白了,立即要看他伤处。
他马上拉住她的手,待要说话,听到有人在敲门。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