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徽似乎也没想让姚今拙回答,忙不迭道,“那你快去吧,有空聊。”
敲门声响起,梁崇正好挂断一通工作电话。
衣服送去清洗了,他洗过澡后穿着一套纯黑色的睡衣,开门时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怎么来这么晚……”
“抱歉先生,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
服务员推着餐车立在门外道歉,解释原因。
梁崇笑意渐淡,怔愣几秒,微笑道:“没事。”
他侧身让路,服务员把餐食送到屋内。
服务员前脚踏进去,像是好不容易腾出了位置,姚今拙后脚替补上位,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与梁崇大眼瞪小眼。
梁崇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他双手环胸,歪出身子往外看了眼刚刚挡住姚今拙的墙。
“导演说让我来送饭。”
姚今拙摸不清梁崇有没有在等别人,毕竟刚才那一句略带期盼的话显然不是对服务员说的。
姚今拙看他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仔细扫视一遍后,说:“既然送到了,那我先下去了。”
没见面之前一天一通电话,聊得好好的也没这拘束劲儿,梁崇不知道怎么摔了一下,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摔得半生不熟了。
等姚今拙半天,刚见上一面对方就说要走,差点没气吐血。
梁崇先一步抓住姚今拙的手臂往屋里带,从鼻腔发出一道无声的叹息:“你们导演没说让你喂饭?”
姚今拙下意识往他的手看了眼,“你手怎么了?”
“不知道。”
梁崇左手握着右手手腕稍稍转动了两圈,演戏给他看,“有点痛。”
余光瞧见姚今拙嘴唇微张,他抢在前头说:“不过没事,可能就是前天挡轮椅的时候拉伤了,不严重。”
“那在医院的时候你怎么没提?”
姚今拙当了真,有些着急了,说话也没在外人面前那么拘束、向东想西的掂量着来。
“我以为你不关心这些。”
梁崇说,“那天在病房,我看见就你躲得最远。”
姚今拙想辩解,梁崇没给他机会,“还有今天,只有你躲得远远的。”
服务员把餐送到,随后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貌似随时会吵起来的房间。
厚重的实木门板隔绝了室外服务员踩在厚地毯上的细微脚步与滚轮的声音,与半个小时前在宴会厅相比,姚今拙耳边终于消停。
只是梁崇的声音更折磨人,似质问般一句接一句,梁崇牵着他走到餐桌前,摁着姚今拙肩膀让他坐稳当了,两只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肩颈。
“今拙,给我个理由。”
梁崇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拿不出手,让他太没面子。
他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等姚今拙回答。
总感觉梁崇说话时嘴唇碰到了耳朵,俯下身说话时,声音低缓又沉稳,姚今拙半边身子都麻了。
桌上摆了两副餐具,姚今拙拿筷子给梁崇夹菜,逃避问题道:“先吃饭。”
主要他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梁崇看着他没说话。
姚今拙经不住他这么盯着看,抓耳挠腮地不知道怎么说,破罐破摔地“唉”
了一声,开口道:“人太多了,我有点……”
他欲言又止。
这个理由梁崇不能理解,眉梢微挑,差点给他气笑了:“你这样说好像我们在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