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赴洲冷眼看着她,并不反驳,仿佛什么人的命在他眼里都不甚重要。
她本来也是不信的,但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想不信都难,又说了一些,声音越来越弱,直至说不出话,抱着自己的腿不停打颤。
魏赴洲看她反应这般激烈,便把她按住,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关谈月却突然吼道:“我要报警!
你放开我……我要报警!”
这姑娘一下子力气变得特别大,人在应激的时候反应往往最剧烈,也最容易做出格的事。
她还在挣扎,纵使一整天没吃饭,居然比昨晚还要有劲,魏赴洲竟然有些摁不住。
也是这时,她的手从他掌中脱离,女孩扬起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魏赴洲脸颊一阵吃痛,脑瓜子都被她抽得“嗡嗡”
作响,回过脸,不敢相信她居然敢打自己。
关谈月蒙头大哭:“你把我也杀了吧,把我也杀了吧……”
她也不想活了,这种日子她一刻也过不下去,他们一个个都为她遭罪,她关谈月何德何能,让他们这么赴死,她不配。
魏赴洲被她气得心疼,站起身,捏住她的肩:“你就这么在乎他?”
怒火似乎要从眼里迸出来。
关谈月不说话,只一味落泪,魏赴洲越看越气,眉头拧在一起,最后干脆不再理她,摔门出去了。
因为对魏赴洲有偏见,关谈月是真信了他的话,接下来两日都没有再进食。
她本来也瘦,这么大闹了一场,整个人饿得脸颊都凹下去,面似枯槁,全然没了以前那副灵动生气。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个普通人。
既然她护不住别人的性命,那她总能对自己的命有掌握权吧。
关谈月其实是怕死的,也很少想过生死,这辈子却有两回真的想死。
一回是得知自己家中破产被逼着嫁给魏赴洲的那天极;另一回就是现在。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而她也永远不可能玩得过魏赴洲。
第四天,关谈月滴水未进,大有把自己饿死的势头,魏赴洲端来饭,坐在她旁边,盛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这几天他不厌其烦地为她做一日三餐,都是她最爱吃的,每每进屋便是这般温情,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妻子生病,丈夫在家中照料她,让人好生羡慕。
可只有关谈月知道他有多虚伪和疯狂,沉静的表情下藏着的全是杀伐决断和血雨腥风。
她猜他也一定快要被她逼急了,指不定哪天就爆发了——反正,她死都不会张嘴。
魏赴洲把碗往旁边一撂,沉静地看了她两眼,突然把她手机解锁,调出一个页面,摆在她面前。
关谈月已经有三天没碰过自己手机,蓦地看到手机屏幕,有些不适应,艰难地看下去。
是她和秦潇潇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