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澜哭声一滞,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女儿的陷害,逼得她不得不还未及笄便出嫁。
“我不管你有多少为难,这几日,直到茉儿回门,你都必须将她给我看住了。
如若敢出来给茉儿添麻烦……”
齐婉婉扫了眼某个院落,声音如同淬了冰,不留一丝情面。
“我绝对会让你们比当年更后悔莫及!”
顾如澜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婉婉……”
他想抓住她的袖子,却只抓住了个衣角。
衣袍细腻丝滑,还未等他握住,便从掌心滑走,就像它的主人,一去再未回头。
*
“莫走回头路。”
喜娘紧紧跟在轿边,遇到庙、井、大石和大树等地方,两侧就有人用红毡将轿子遮起来,同时点燃鞭炮,是为辟邪。
花轿走了一路,鞭炮便响了一路,引得很多孩童跟着追跑,队伍越走越长。
等来到王府门前时,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萧彧翻身下马,正要去接新娘,却见自家府门大门紧闭。
面对齐灏当众“挑衅”
都没情绪的人,此时立马沉了脸。
“王爷误怪,这是习俗。”
管家连忙上前低声解释。
“所用为何?”
萧彧问。
张毡遮轿,他能理解,他虽不信鬼神,但那是为新娘辟邪,宁可有,不可无。
这紧闭大门不让进,又是何源头?
管家为难,看了眼花轿,嗓音压得更低,“为了压压新娘的性子。”
“胡闹。”
萧彧呵斥,“立刻打开府门!”
“这……”
管家下意识迟疑了,可待感受到投注在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凉,他不由打个寒颤,当即回身利索的去办事。
巍峨的大门咣当一声打开,花轿畅通无阻的被抬进庭院。
过火盆,撒谷、豆、草等,依旧为了辟邪。
顾茉莉坐在轿子里,等着一阵劈里啪啦后,以为能下轿了,谁知还没有。
下轿有下轿的专门时辰,等到时辰一到,花轿才又被抬到大厅门口。
萧彧在礼官的指引下,先向轿门作了三个揖,而后送亲太太打开轿门,顾茉莉终于在人搀扶下走下了轿撵。
刚站定,怀里就被递了个小瓷瓶,她低头一瞧,隐约能瞧见里面似是谷物和几枚戒指。
“姑娘,走。”
送亲太太扶着她,另有两人在她前方快速铺着红毡,使她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