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日过后,她恐怕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顾茉莉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萧彧轻笑,隔着披风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我让人把娘请来。
王府隔壁有座院子,一直空着,娘如果愿意,可以住那。”
这样来往也方便,别人还没办法说嘴。
毕竟丈母娘年纪不大,一直住女婿家确实不大妥当。
两府独居就不同了。
“先在中间开个小门,进出就不用通过大门,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行吗?”
“嗯……这是你的主意,不是我的喔。”
“是。”
萧彧脸上多了分无奈,“是我的主意,我去和娘说,肯定不会让她怪你。”
不是你舍不得亲娘,是我舍不得你有一丁点不顺心。
他瞥了眼寂静无声的殿宇,黑眸泛起凉意。
有些人非要跳出来找存在感,那他就成全她t。
他怀里抱着宝贝,转身朝宫外走去,没用轿撵,只静静的徒步走着。
长长的红墙伫立在他们身侧,一眼望不到头。
他走得闲庭信步,而坚定不移。
红墙从来束缚不了他,高耸的宫殿也震慑不了他,唯一能让他放缓步伐的,只有怀中的她。
来往的宫人错愕的看着他们走来,又望着他们走远。
天地间,一时仿佛只剩下了他们相伴相行的身影,在空旷寂寥的皇宫里,显得那么异类,却又那么和谐,宛如一体。
萧統站在他们身后,不知看了多久。
从她那一句“你可是自愿”
,还是从她“夫妻一体,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夫君的颜面”
,亦或者从她出现在殿外,他第一次得见她的容颜。
阳光下她眯着眼,身形羸弱,肌肤细腻如白瓷,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样一个柔弱的人儿是以怎样的形态说出那一句“划了”
的话。
第一次听说她,是她要放生大雁,他以为她是被娇养过头、同情心泛滥的蠢小姐。
第二次听说她,是皇叔说她性格不大好,他以为她不仅蠢,还任性骄蛮。
第三次听说她,是宫人来报,太后为难她,他以为她恃宠而骄,仗着摄政王一点宠爱就狂妄自大,受不得委屈。
但奈何皇叔在意,一听说她可能在受苦,立马变了脸色赶过来。
当时他还想着,美人谷英雄冢,或许扳倒皇叔的关键已经出现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她软糯却铿锵的声音。
她似乎确实骄蛮,敢直接顶撞太后。
她好像也确实狂妄,在宫里就敢命人动刀。
可她好像不蠢,也不娇……
不,还是娇的,不过只针对她认定的人。
萧統缓缓将手背到背后,刚才在她跑过来时,他竟是不知不觉也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