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旗离开京城前,就曾和他打过一架,正确来说,是他把他揍得哭爹喊娘。
不过瞧他今日模样,应当是不记得了。
“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魏司旗有些嫌弃。
萧彧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率先跨进了门里。
他一进去,里面声音立马一停,随即很快,鞭子声再起,比之前更密集,叫声也更凄厉。
魏司旗听得咂舌,却并没有进去,而是靠在门口不远处的地方。
正厅周围空荡荡,没有一颗花草树木,若是有来人,甫一出现便能察觉,但他又听不见厅内任何对话。
他们安全,自己也安心。
他抱起胳膊,脑中并不闲着,而是反复回顾着陆浑的地形图。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彻底消灭这个边关大患。
厅内,萧彧目不斜视的走到上首坐下,早有下人知机的奉上茶盏,他端起,一下一下拨弄着碗盖,漫不经心,对下方犹如杀猪似的惨叫恍若未闻。
冯雄抽了半天,眼见着儿子喊声越来越弱,从挣扎愤怒慢慢变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也不由慌了,挥鞭的动作越来越滞涩,却始终听不到上头发话叫停。
他的神色青青白白,终是担心儿子真被抽出个好歹,他回去没法交代,一咬牙,干脆捧着鞭子转身就往下一跪。
“王爷,这逆子干出混账事,污了您的威名,请您责罚!”
到现在还在跟他耍心眼。
萧彧唇角微勾,低头品茶,依旧未发一言。
沉默在大厅里蔓延,让人心头止不住打鼓。
七上八下的感觉不好受,冯雄额上渐渐布满汗珠。
他年纪大了,这些年养尊处优,早年那一套勤学苦练早丢到了一边,精力跟不上,刚才那一场挥鞭就几乎让他耗尽了力气,此刻他是又累又疲乏又心焦,还有对目前状况的莫名其妙。
种种情绪交织下,压抑在内心的不满占据了上风,他抬起头,直视上首的年轻男子。
“臣究竟做错了什么,还请王爷示下。”
他没有说出口,但桀骜显在了眼底。
他好歹是跟着上任北冥王征战沙场打天下的老臣,更是他的长辈、半个师傅,他威风赫赫时,他尚且稚年,没有他们,哪有他今日的权倾朝野!
铛。
萧彧放下茶盏,缓缓笑了。
冯雄一愣,突然浑身紧绷,他看着他走下来,走到他旁边,平静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漠然而幽深。
“冯将军,本王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
冯雄拳头握紧,强忍着慌乱回望他,“王爷请问。”
“父王当初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