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芬狠狠抹了把眼泪,“你舍得?”
“不会。”
顾爷爷又吸了口烟,苍老的声音含着透彻,“到不了那个地步。”
“你儿子都说不让玉绪上门了!”
“那是玉绪糊涂。”
顾爷爷直言不讳,他都不知道这个女儿又哪根神经搭错了,这都过了十八年了,突然莫名其妙想要回孩子,不是糊涂是什么?
真疼孩子,早干嘛去了,他要是凤兰,他也得恼。
好比他辛辛苦苦养了颗大白菜,白天看晚上看,好不容易要成熟了,却被人摘了。
这就不是人干的事!
“你才是大白菜。”
张淑芬翻白眼,“母亲要孩子怎么了,那是她亲生的,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日日见她喊别人妈,谁能受得了。
“那也是她作的。”
顾爷爷心想,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叫谁妈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孩子过得好、过得快乐,真把事情扯开,头一个难受的就是孩子。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只敢在心里暗暗嘀咕,说出来肯定要被熊。
他咳了咳,转移话题,“你还是担心下贺家吧,保不齐玉绪不抢孩子了,换了贺家来抢。”
“呸!”
张淑芬狠狠啐了一口,“他们有什么资格抢,是养过一天,还是给过一口奶啊?什么都没付出,就想抢孩子,美得他们!”
玉绪好歹间接照看这么多年,又是血缘上的母亲,还能说得过去,他贺家凭什么?
“就凭贺璋被个女人推下楼,差点没了命的窝囊劲?”
“咳。”
顾爷爷一口烟呛在嗓子里,呛得他连连咳嗽。
怎么说话呢。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张淑芬提起这个就来气,如果不是贺璋提分手,哪有现在这些事。
如果他不再次出现,只怕玉绪也不会起要孩子的心思。
最起码不会这么急着提,甚至要送孩子出国。
事缓则圆,循序渐进的,赵凤兰便不会这么大反应,从而两人闹成这样。
说到底,一切都怪那个姓贺的!
“他们不提就算了,要是敢提……”
张淑芬恨恨的,“我定拿大扫把把他们赶出去!”
“阿嚏。”
还在医院的贺璋忽然打了个喷嚏,牵动着头上的伤一阵一阵的疼,他却顾不得,只紧紧的盯着贺珀,“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贺霖那你不用担心,我和老师打好招呼了,不会让人去打扰他。
还有之前拍他板砖的人抓到了,故意伤人,三年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