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的理解是看双方兵力差距,敌军数量多几倍,就硬碰硬,打出自己的威风。
若敌军数量少,就一鼓作气,打崩敌人士气,让他们直接崩溃。
只有双方数量相当时,才会采用消耗战术,养精蓄锐。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直接拉高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诸葛亮这个统帅确实有东西。
“以前我们还要等?”这次发问的是赵云。
诸葛亮沉默许久,缓缓道:“等赢华将军破南线之敌,解我后顾之忧。等敌军久攻不下,心生焦躁。等……变数。”
“主公说一定会派人来援,应该在路上了。”
李儒随即补充:“联军四国,贵霜为主,萨巴、安息为从,罗马大部队还在后面,四者利益并非铁板一块,久战无果,必有裂隙。”
“若他们不裂呢?”魏延追问。
诸葛亮没有回答。他重新坐回主位,羽扇置于膝上,闭上了眼睛。
地窖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噼啪,水珠滴落。
许久,诸葛亮开口,声音轻如叹息:
“那便玉石俱焚。”
“传令吧,地道今夜动工,弩车投石器尽可能的还击,各军轮替休整,伤兵集中医治。”
“子龙将军。”
“在。”
“自明日起,你巡防内城,养精蓄锐。”
赵云此刻也明白了——诸葛亮留下了他,是希望在真正绝望时,用于突围,或……斩首。
“散了吧。”
众将默默起身,依次退出地窖。
每个人心头都压着更重的石头——商议了一圈,实则仍是拖延。
地道需要时间,抛车威力有限,而“等待变数”,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期盼。
最后离开的是龙且,他走到入口,回头看了一眼。
诸葛亮依然坐在烛光里,单薄的身影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玉雕。
龙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咬牙转身,掀开毛毡。
地窖重归寂静。
烛火忽地一跳。
诸葛亮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剑。
不,还有机会。
只要南线胜了,只要敌军急了,只要……那个援兵到来。
他重新闭上眼,脑中浮现出临行前与韩星河的密谈。
“孔明,放心去!缺什么尽管说,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放开手脚的干!”
现在想来,那笑容里,藏着某种不容置疑的笃定。